原來,他們擔心的,從來不是他這個人,隻是那個“賠錢”的可能性。
“我沒事。”他聲音裡聽不出波瀾,“你們休息兩天,就回去吧。”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川兒,你等等!”
羅美蘭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眼神躲閃,欲言又止。
還是徐正沉不住氣,猛地一拍大腿,又擺出了那副老子的腔調。
“等什麼等!有話就直說!”
他瞪着徐川,理直氣壯地開了口,“你弟弟徐州在鎮上跟人打架,把人腦袋打破了!人家現在天天上門來鬧,要我們賠錢!你現在出息了,有錢了,這事你得管!”
徐州。
這個名字,讓徐川的記憶泛起一絲波瀾。
那是他還在老家當留守兒童時,父母在外地打工生下的弟弟。
他們把所有的愛和時間都給了那個從小帶在身邊的孩子,而自己,隻是一個每年春節才會見上一面的,需要按時打錢的“責任”。
徐川隻覺得荒謬。
他們因為一個莫須有的電話,擔心自己要“賠錢”而火急火燎地趕來。
結果,真正的目的,卻是讓自己給他們眼中的寶貝疙瘩擦屁股。
“我沒錢。”
徐川面無表情地吐出三個字。
“你沒錢?!”
徐正的嗓門瞬間拔高,唾沫星子橫飛,“剛才那個有錢同學不是說了嗎?你賺大錢了!你穿得這麼好,你會沒錢?你就是不想管你弟弟的死活!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他越說越激動,甚至作勢要往外沖。
“你不給錢,我就去你們學校鬧!去你們校長辦公室鬧!我看你這個學還想不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