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都不眨就掏出一萬,身上肯定還有更多!咱們多待兩天,我就不信了,他還能真不管我們,真能那麼狠心對他親弟弟下手?他這是翅膀硬了,想吓唬我們呢!”
走出旅館,一股夾雜着汽車尾氣的夜風撲面而來,吹散了徐川心頭的燥熱,卻吹不散那深入骨髓的疲憊。
他站在路燈下,身影被拉得颀長而孤寂。
就在這時,一束柔和的燈光亮起,不遠處,一輛黑色的捷達靜靜地停在路邊,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白柔那張帶着幾分焦急與關切的俏臉。
“徐川?”
她似乎有些局促,率先解釋起來,“我聽班裡的同學說,校門口好像出了點事,又聽說你帶着人來這邊了,我有點不放心,就就過來看看。”
看着她清澈眼眸裡的擔憂,那不是僞裝,也不是同情,而是一種純粹的關心。
徐川心中那座由憤怒和厭惡築起的高牆,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他一言不發,徑直走到副駕座,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裡的空間很小,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是白柔身上的味道。
他沒有說話,隻是在關上車門的瞬間,側過身,伸出雙臂,将身邊這個有些錯愕的女人,緊緊地擁入了懷中。
這個擁抱,不帶任何情欲,隻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塊浮木。
白柔的身體瞬間僵硬,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徐川身體的微顫,以及那隔着衣料傳來的,幾乎要溢出的疲憊與孤寂。
她愣了幾秒,最終還是擡起手,有些生澀地,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許久,徐川才松開她,靠回椅背,雙眼望着車窗外的夜色,聲音有些沙啞。
“我差點,上不了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