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梅閉着眼,她看着緊緊将自己擁入懷中的李懷軍,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她已經對這個男人徹底失望了。
誰曾想,李懷軍的腦袋卻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
“離婚,褚青梅,這輩子,我不可能讓你在離開我。”
李懷軍鄭重道。
聞聲,褚青梅頓時怔住了。
她當然聽得出李懷軍話音之中蘊藏的堅定情緒,而自家男人的反常,下意識的就想起了什麼。
褚青梅下意識的将襁褓中的三寶抱緊,一下子就推開了李懷軍。
“姓李的,你混蛋。”
“這可是你的親生骨肉,虎毒還不食子呢,你怎麼能打她的主意。李懷軍,我我恨死你了。”
褚青梅咬着牙,瞪着眼。
她一頭就撞在了李懷軍的胸口,這一撞,褚青梅下了死力氣。饒是李懷軍一個大男人也被撞的一個趔趄,跌坐在了炕頭上。
再一瞧褚青梅怒氣沖沖的眉眼,李懷軍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她怕自己再打三寶的主意。
這在七八十年代的農村并不少見,生了女子是賠錢貨,隻有男娃娃才值錢。封建的老思想越是在偏遠的農村越是普遍。
像他們這種連生了三胎都是女娃娃的送給其他人家也是有的,遇上真的混不吝的把親生娃娃賣掉換酒錢也是存在的。
而這時候的自己是啥樣?
李懷軍現在想想自己都臉紅,沒啥能耐卻染上了打牌的惡習,好不容易喜結良緣和知青褚青梅兩情相悅結了親,就算在有家有宅。
隻可惜啊,他有福不會享!
連生了三個女娃的自己好酒成性,再加上被幾個狐朋狗友一撺掇,又沾染上了賭博,現在想想李懷軍自個兒都覺得丢臉。
“青梅,我發誓,我絕沒有那個想法。”
“生男生女都一樣,無論是大丫二丫,還是三寶,都是我的心頭肉。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不能虧待了你們,怎麼可能打三寶的主意?”
李懷軍豎着三根手指就開始表忠心。
隻是這聲音落在褚青梅的耳中,後者頓時瞪大了雙眼,她不可置信的盯着李懷軍,好似做夢也想不到這種話能從李懷軍的嘴裡說出來。
生男生女都一樣?
都是你的心頭肉?
這種知冷知熱的話,真是李懷軍說出來的?
我不信。
褚青梅瞪着李懷軍半天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