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說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孬種才會哭。
姥姥問道:“你恨你的母親嗎?”
我沒有回答。
低着頭,拳頭緊握了起來。
姥姥望着我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要對我說。
最終她還是沒有說出來,揮手道:
“去吧,出去了就往前看,不要回頭!”
我跪在地上給姥姥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道:
“姥姥,你保重,我會回來看你的。”
我拿着百鬼袋,穿着閻王衣,離開了生活十八年的亂葬崗。
我有着激動,還有着失落。
少年的心性讓我很快就将失落抛到了九霄雲外,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我打開了姥姥給我的牛皮袋。
裡面有一把古老的青銅鑰匙。
還有一張發黃的卡片,上面寫着:陰陽路十八号,陰陽事務所。
“看來這陰陽事務所就是姥姥留給我謀生的家産了,這青銅鑰匙又是開啟什麼門的?”
我買了一張去往江城的車票,按照地址找到了陰陽事務所。
那是一家坐落在破舊老街角落裡的鋪子,破舊不堪。
牆皮脫落,大門上布滿了蟲洞,像是上個世紀的産物。
牌匾上的字迹早已脫落,隻剩下陰陽二字。
此時鋪子的門是打開的,在櫃台後坐着一個滿臉皺紋的駝背老人。
櫃台前站着一個穿着白色長裙,長發遮面,看不到臉的女人。
女人正在對櫃台後的駝背老人說着什麼。
此時明明是寒冬臘月,那女人卻隻是穿着一件薄薄的長裙。
在橘黃色的燈光照耀下,女人腳下看不到一點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