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顯業點頭道:“我懂,馬家的彩禮錢我會一分不留的退回去,他娘的,大不了老子蹲大獄去,怕球。”
蕭準認真的說道:“你是我爸,我不會讓你去蹲大獄的,那筆錢我會想辦法,你放心吧。”
蕭顯業點頭道:“不管能不能弄到,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其實我現在就算去蹲大獄也沒什麼遺憾,起碼我兒子已經長大,比他老子強,能夠把這個家扛起來了。”
“爸”蕭準還想說些什麼,蕭顯業擺了擺手,道:“爸困了,先去睡了。”
看着父親有些佝偻的背影,蕭準心裡突然有些戚戚然,小的時候被人欺負,總是會用“我告我爸去”這種話來威脅别人,那時候覺得父親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大英雄。
随着時間慢慢推移,父親的身影越來越渺小,也慢慢會發現他其實并沒有那麼偉大,他身上也會有這樣那樣的缺點顯露出來,心中對父親也就越來越輕視,覺得他世故、小氣、懦弱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小市民的土氣。
但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父親其實一直都很偉大,隻是被自己主動忽略了而已。
蘭亞茹和蕭柔這時才蹑手蹑腳走出來,手裡端着熱騰騰的面。
蕭準狼吞虎咽的全部吃完,率先回了房間。
今天算是徹底将馬長征得罪,雖然他礙于管文學的威勢暫時妥協,但是他心裡一定對自己充滿恨意。
他是煙草公司的副總,并且手裡還握着父親的把柄,這就像一顆随時都有可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一樣,一旦他将父親挪用公款的事情抖出來,那父親恐怕面臨的就是牢獄之災。
這件事情确實有些棘手,蕭準沉思了許久,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他很不願意撥通的号碼。
“二哥”
蓮蓉縣人民醫院。
馬長征站在加護病房門口,看着裡面被紗布纏的跟木乃伊似的的兒子,心中的憤怒難以言表。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狼狽過,兒子被人打成重傷,自己面對着兇手卻束手無策,這種憋屈的感覺讓他極其窩火。
蕭準!
馬長征一想到這個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有管文學攔住,他一定會讓那個小畜生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隻是一想到管文學背後的勢力,實在讓他有些無力反抗,他平時結交的都是一些縣級的領導,市委書記,根本不是他那點人脈可以抗衡的存在,那個小畜生怎麼可能跟市委書記扯上關系?
就在馬長征愁眉不展的時候,樓道裡突然出現幾個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看衣着打扮,家世應該不錯。
那幾個青年人走到馬長征面前停下腳步,其中一個長的極其英俊的青年開口問道:“你就是馬長征?”
馬長征愣了愣,點頭道:“是我,你們是小源的朋友?”
那青年以及後面那幾個人都嗤笑了一聲,似乎感覺被稱為馬永源的朋友有點可笑。
“我們能換個地方聊聊嗎?”青年問道。
馬長征有些猶豫,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青年淡然一笑,道:“我叫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