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難道是我?“劉源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指着自己鼻子的蕭準,心裡暗恨,你小子就得瑟吧,秋天的螞蚱,看你能蹦哒幾天!
“可是我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嚴格算起來,我還在修養期啊。“
“是嗎?“劉源眯着眼睛打量着蕭準臉上的青紫,心情這才好了幾分,背着手打起官腔說道:”小同志年輕力壯,這點小傷算什麼?咱們執法隊伍曆來有輕傷不下火線的光榮傳統,都是為人民服務嘛,蕭準同志能力出衆,那就能者多勞吧!“
圈圈你個叉叉!蕭準心裡暗罵,也明白這貨是故意給自己難堪,卻又不好反駁,自己本就是所裡普通一民警,出警也是理所當然的,再怎麼說人家是上司,總是占着理的。
懶得和這種小人多計較,蕭準搖搖頭點了倆個協警取了出警記錄單驅車趕往現場,似乎并沒有看到辦公室中一幫同事或幸災樂禍,或擔心傷感的眼神,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林書記的小道消息了吧。
天府路位于縣城郊區一帶,名字氣派,卻有些荒涼,縣區的建設早就将這裡規劃為拆遷區,陸續開始動遷,留下的老住戶也沒幾家了。
跟着蕭準出警的倆名協警是新進人員,年輕的孩子沒有什麼閱曆,唯唯諾諾的樣子讓人感到洩氣。
趕到地方一調查,蕭準差點沒把鼻子氣歪,原來是倆家遛狗的遇上聊了幾句,一不留神一家狗就上了另外一家的狗,這下人家不幹了,自己家那可是純種進口什麼世界名犬,被你一鄉下土狗糟蹋了,那還得了?
話不投機三句多,倆條狗是怎麼都拉不開,狗主人倒是先幹上了,倆老太太走路都打顫的人,這一動手猶如隐世高人一樣,什麼曠世絕招都使出來了,沒幾下就滿臉血印子,衣衫褴褛的逃難回來的一般。
蕭準到了場,倆老太太還揪着頭發不撒手,咋呼得隔了三裡地都能聽見,見到警察也不害怕,權當看戲的,正眼都不帶瞧的。
蕭準勸得口幹舌燥愣是沒人搭理,旁邊倒是圍了一圈兒看好戲的,時不時還出些馊主意,一副看大片兒的架勢。
抓瞎了,蕭準還真沒有處理這些事情的經驗,那倆協警更是不堪,手忙腳亂的圍着轉悠,就是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老胳膊老腿兒的,要是強行拉扯,萬一有個好歹,把他們賣了都不夠給人看的。
到這會兒蕭準算了明白劉源看他出警時眼底的戲谑是什麼意思了,警察最怕的就是這類家長裡短的事情,更怕的是老爺子老太太們的家長裡短,說道理人家不聽,談法律人家不懂,講政策人家不怕,要動手自己不敢,這活兒還怎麼幹?
蕭準圍着倆老太太擺足了姿勢愣是不知道怎麼下手,末了一跺腳,你們不是因為狗打架嗎?成,老子把狗抓了,看你們松手不!
這招還真靈,倆老太太一見動了狗立馬不幹了,齊齊一撒手奔着蕭準就撓上了,哪管他警察不警察的。
蕭準心裡這個郁悶啊,當年對上邊境雇傭兵也沒這麼畏手畏腳啊,這劉源還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