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直接把床榻掀飛,順勢将床榻下面的地面也撕開,露出了裡面四尺餘長,刀身金白如玉刀柄玄墨如淵的長刀和一柄同樣材質一尺餘長的手铳,通體雪白的火铳。
赫赤焰火燃于刀身槍身,一眼觀之便不似凡物。
這是陸安耗費十年時間搜集材料為自己鑄造的一對兵刃。
刀名巡天,铳名龍象。
陸安拔起巡天手指摩挲着鋒利的刃口,繼而拿起一旁的手铳。
龍象铳入手微沉,冰冷的金屬觸感下似乎蟄伏着恐怖的力量。
聽着周圍環境的喧鬧鬧,陸安刀負背,铳懸腰,又從牆上摘下一副連帽鬥篷披好,抱着林籬朝着拒妖關内沖去。
感受到關内莫名的壓制力,即便如今他是須延天的大高手也如陷泥沼,這是拒妖關因為有高人留下陣法,不僅堅固異常更是禁制飛遁,所以隻能仗着腳力朝着關内疾馳。
如今踏足須延天境,這股壓制感反而越發明顯了。
此時陸安二人身邊還有無數一同方向疾行的人影,在沖出拒妖關一瞬,便各展威能登空遠去。
他知道這些人是來拒妖關收購材料的商賈,但也有曾經在拒妖關抛頭顱灑熱血的斬妖使,陸安絲毫沒有嘲笑他們的意思,反而帶着敬重。
拒妖關每一個斬妖使都值得敬重。他們沒有饷銀,甚至自帶兵刃,便終日與妖魔搏命。
哪怕他們如今遠遁也抹不去他們過去的功績,沒有他們拒妖關早就被踏破了!
林籬在被抱着沖出關時,沒有看陸安,而是扭頭死死盯着越來越遠的拒妖關城牆,她看到了城牆上一面高聳熟悉的旗幟倒下,小臉忽的煞白。那是林狂麾下一支小隊的旗幟。
隐約間,林籬聽到了風中夾雜的、隻有她才能分辨出的獨特怒吼。
是爹爹!
林籬忽然輕聲道“陸哥哥,是拒妖關守不住了吧”
陸安故作輕松道“怎麼可能?”
林籬仰起頭,鄭重的看着陸安,輕聲道,“陸哥哥,放我下來吧。”
林籬的聲音不再輕軟,帶着一種異樣的平靜,甚至有一絲顫抖,“我知道的,拒妖關要破了,對嗎?就像娘親走的那天一樣爹爹他回不來了,是不是?”
說完,林籬眼淚無聲地滑落。
陸安沉默片刻無奈道“你想去幫你爹爹麼,可怎麼幫?你沒有一絲修為,上關隻能當妖魔的零食”
林籬堅定道,“我有陸哥哥教我的天火雷”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擊殺妖魔,但是幫爹爹擋一擋還是沒有問題的!”
“林籬已經沒有娘親了,不想再失去爹爹。”
“大不了,跟爹爹一同戰死拒妖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