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隻是随意地一瞥,便大緻判斷出了趙坤此刻的修為境界。雖然氣息虛浮,根基不穩,顯然是用丹藥強行堆砌上來的,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凡人”,在他自己看來,想必是綽綽有餘了。
趙坤大搖大擺地走到林淵面前,居高臨下地,用一種極其誇張的、陰陽怪氣的語調,大聲嚷嚷道:
“哎呀呀呀!我當這是誰呢?這不是當初在戈壁灘上,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大英雄,我們地球來的大名人,林淵,林大天才嗎!”
他身後的兩名跟班,立刻十分配合地,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充滿了嘲諷意味的哄笑聲。
趙坤似乎對自己這番開場白十分滿意,他用一種貓捉老鼠般的眼神,戲谑地打量着林淵,繼續說道:
“怎麼着啊,林大天才?聽說你被測出來個什麼‘萬古罕見’的‘凡道之胎’?啧啧啧,這陵園裡的風水,不錯吧?天天在這裡陪着這些死人,是不是比你在地球上,當那個什麼高級工程師,要惬意多了啊?”
哄笑聲變得更大了。
林淵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
他懶得去理會這種跳梁小醜般的挑釁。與這種人争辯,隻會拉低自己的層次,浪費自己的時間。
他拿起掃帚,一言不發,轉身便準備去陵園的另一邊,繼續自己的清掃。
然而,趙坤卻似乎并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他一個箭步,橫跨上前,直接擋住了林淵的去路。他伸出那隻穿着嶄新雲靴的腳,在地上那片剛剛被林淵掃過的、幹淨的石闆上,用力地碾了碾,将一片不知從哪飄來的落葉,踩得粉碎。
他提高了聲調,臉上那虛僞的笑容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冷酷的嘴臉。
“站住!我問你話呢!你是個聾子嗎?”
“還有,你這地,是怎麼掃的?這麼大一片垃圾,你沒看見嗎?!”他用腳尖,指着那片被他自己踩碎的落葉,厲聲喝道,“你是不是想偷懶?按照我青雲宗的門規,雜役弟子,若是敢在當值期間偷奸耍滑,被巡查使抓到,可是要扣罰三個月的月錢的!”
這番話,說得是義正言辭,冠冕堂皇。
但其核心,卻是再明顯不過的、雞蛋裡挑骨頭的、刻意的找茬。
見林淵依舊是那副沉默不語、古井無波的模樣,趙坤似乎覺得這種程度的羞辱,還不夠過瘾,不夠讓他發洩出心中積壓已久的、那種源于嫉妒與怨恨的扭曲快感。
他向前湊了一步,将嘴巴貼近林淵的耳邊,壓低了聲音,用一種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惡毒無比的音量,陰森森地說道:
“怎麼,不服氣啊?”
“當初在戈壁灘上,你,還有那個叫高磊的莽夫,不是很威風,很高高在上嗎?現在呢?”
“他成了戰堂長老的親傳弟子,前途無量!而你,卻隻能像條狗一樣,在這裡掃地!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特别的恨他?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别急,你别急啊。”趙坤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變态般的、扭曲的笑容,“等我以後修為高了,我一定會幫你,好好地‘照顧照顧’他的。我會把他那身引以為傲的骨頭,一根一根地,全部打斷!”
“哦,對了,還有那個蘇清影”
提到這個名字,趙坤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充滿了淫邪與貪婪的穢光。
“長得是真水靈,真嫩啊可惜了,可惜了,跟了宗主那個老太婆。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