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擡走。”
“從這裡,立刻,消失。”
那兩人聞言,如蒙大赦,但身體卻因為恐懼而使不上力氣,一時間竟無法站起。
林淵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來自九幽之下的最後通牒。
“今天發生的事,如果你們兩個,還想繼續活命的話,就把它,爛在自己的肚子裡,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如果,你們想讓他,或者他背後那個什麼‘管事’,替你們報仇的話,”
林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不帶絲毫溫度的弧度。
“你們盡管,可以去執法堂,告我。”
“不過下次,我的拳頭,可能就真的收不住了。”
這番話,沒有怒吼,沒有咆哮,卻充滿了最赤裸裸的、最令人膽寒的威脅!
但也同樣,給了他們一條明确的、可以活下去的生路。
那兩人,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後的浮木,哪裡還敢有半分的猶豫!他們連滾帶爬地,手腳并用地,撲到了趙坤的身邊。
一個擡起趙坤的手臂,一個抱住他的雙腿,用盡了全身吃奶的力氣,才将那如同死狗一般癱軟的趙坤,從地上擡了起來。
然後,他們甚至不敢再回頭看林淵一眼,便像兩隻被獵人吓破了膽的兔子,頭也不回地,朝着山下,連滾帶爬地,瘋狂跑去。
一路上,還因為極度的慌張與恐懼,腳下不穩,接連摔了好幾個跟頭,連人帶擔架,滾作一團,顯得狼狽不堪到了極點。
林淵靜靜地,看着他們那狼狽而逃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陵園小路的盡頭。
他知道,事情,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結束。
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
一個被公認為“廢體”的陵園雜役,一拳,就将一名氣海境二重天的、擁有“巡查使”身份的外門弟子,打得半死不活。
這件事,無論那兩個跟班如何守口如瓶,都遲早,會在那些消息靈通的底層弟子之中,悄然傳開。
而那個,被趙坤當作靠山的、所謂的“外門管事”,也絕不可能,對此善罷甘休。
他緩緩地,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看了一眼陵園那幽深、寂靜的深處,用一種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自語道:
“看來,得盡快提升實力了。”
“至少,要擁有真正意義上的自保之力。”
說罷,他彎下腰,撿起了那把被丢在地上的、破舊的掃帚。
他轉身,繼續清掃着石闆路上,那被山風吹落的、零零星星的松針,仿佛剛才那場石破天驚的沖突,真的就隻是一陣微不足道的、拂過山崗的清風。
但他的眼神,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的銳利,更加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