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頓。他甚至沒有問趙坤的傷勢如何,隻是用一種略帶幾分戲谑的語氣,問道:“被誰打的?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動我張狂的人?”
那名弟子咽了口唾沫,顫聲說道:“是是後山陵園那個守陵的雜役那個叫林淵的‘凡道之胎’”
“噗——”
張狂還未有反應,他身旁的一名心腹,便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随即哈哈大笑起來:“你他娘的是不是喝多了?一個凡人雜役,能把氣海境二重的趙坤打得半死?你這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是真的!”那名弟子急得快要哭了出來,“現在外面都傳瘋了!說說那個林淵,修煉了魔功!”
“魔功?”
張狂臉上的那一絲戲谑,終于緩緩地收斂了起來。
他将杯中那辛辣的酒水,一飲而盡。
然後,“砰”地一聲,将那隻由上好青瓷打造的酒杯,生生地,捏成了齑粉!
瓷粉從他的指縫間,簌簌落下。
他憤怒的,并非是自己的那個廢物表弟趙坤,被人打了。
他憤怒的,是“他張狂的人”,被人打了!
這,打的不是趙坤的臉。
這打的,是他張狂的臉!
在這外門之中,他張狂,就是天,就是法!一個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連名字都懶得記的雜役,竟敢如此張狂地,挑戰他建立起來的權威!
“凡道之胎魔功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張狂緩緩地站起身,他那高大的身軀,投下了一片極具壓迫感的陰影。他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貪婪。
“一個被所有人認為是廢物的雜役,哪來的膽子?又哪來的魔功?”
“無非就是,他那兩個一步登天的天才朋友,偷偷塞給了他什麼護身的好東西罷了!”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毫不掩飾的、毒蛇般的貪婪與狠厲,“戰堂長老的親傳弟子,宗主的關門弟子。
啧啧,他們手指縫裡随便漏出來一點東西,都夠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搶破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