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空氣凝固成冰,連風都仿佛被凍結的刹那。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如一頭深海巨獸,悄無聲息地停在了院門口。
那是一種近乎于實質的壓迫感,蠻橫、絕對,瞬間将沈思月那輛張揚的法拉利碾壓成了不起眼的玩具。
車牌是刺目的京a·88888。
車門無聲開啟,一條被頂級西褲包裹的長腿率先邁出,锃亮的固特異手工皮鞋踩在泥土小徑上,竟發出一種踩在人心尖上的沉悶聲響。
來人,是一個俊美到近乎妖異的男人。
他看似不過三十許,一身純黑色的高定西裝,襯得他膚色冷白,五官深邃立體得像是上帝最傑出的雕塑品。他沒有打領帶,襯衫領口随意地解開兩顆,露出一小片精緻的鎖骨,那份與生俱來的矜貴與壓迫感,卻比任何領帶的束縛都更令人窒息。
他的目光,像一把淬了寒冰的手術刀,精準地越過院中所有人,直直地釘在黎蔚身上。那雙桃花眼裡沒有半分溫度,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墨色。
“阿蔚。”
他開口,聲音冷冽如玉石相擊,帶着一種不容置喙的、屬于掌控者的口吻。
“鬧夠了?”
他邁開長腿,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刁付宸的尊嚴上。
“玩膩了這種過家家的遊戲,就該跟我回家了。”
“阿蔚”兩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紮進刁付宸那顆剛剛萌生出異樣情愫的心髒。他猛地扭頭,死死盯着黎蔚,試圖從她那張永遠淡漠如冰雪的臉上,捕捉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然而,沒有。
黎蔚甚至沒有皺眉,她隻是擡起眼,迎上男人的視線,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傅雲深,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