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麼都沒有。
她的臉,還和在雲栖裡時一樣,平靜得好比一潭深水,不起半點波瀾。
“我的設計?”黎蔚終于開口,聲音也是清清冷冷的調子,“刁總看錯了吧,我隻是随便畫畫,當不了真。”
她的聲音,好比一把冰冷的刀,精準地插進了刁付宸的心髒。
他看着她,看着她被顧言洲禁锢在懷裡,卻說出這樣言不由衷的話。
“随便畫畫?”刁付宸上前一步,那股強大的壓迫感,讓顧言洲下意識地将黎蔚摟得更緊,“能畫出雲栖裡的設計,你管這個叫随便畫畫?”
“雲栖裡已經沒了。”黎蔚垂下眼,避開了他的目光,“那個工作室,我也準備關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黎蔚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耐煩,“刁總,如果你是來談工作的,那抱歉,我沒興趣。如果你是來為别的事,那就更沒必要了。”
她頓了頓,終于擡起頭,重新看向他。
“我們不熟。”
這四個字,比任何一句拒絕都更傷人。
刁付宸看着她,心髒的位置,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鈍痛。
他想起那本畫冊裡他的側臉,想起那個和他機車一模一樣的木雕。
這就是她的答案嗎?
這就是她面對他時,唯一能說出口的話嗎?
一旁的顧言洲,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他輕輕拍了拍黎蔚的背,好比在安撫一隻聽話的寵物。
“刁總,你聽見了。蔚蔚她對你的項目沒興趣。我想,你可以走了。”
刁付宸沒有走。
他隻是看着黎蔚,那雙黑沉的眸子裡,翻湧着失望,憤怒,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