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付宸低頭看着手心裡那個小小的木雕,再擡頭時,眼底的頹然和失望已被一片熊熊燃燒的火焰所取代。
他懂了。
他全都懂了。
她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她不是不認,而是不敢。
她把機車木雕還給他,說它不該在廢墟裡。
她是在告訴他,她親手打造的雲栖裡,她心中那個真正的自己,不該就那樣被埋葬。
她在用這種方式,向他求救。
刁付宸将木雕緊緊攥在手心,那堅硬的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卻也讓他無比清醒。
他重新看向顧言洲,那眼神,不再是單純的敵意,而是狼盯上獵物時的,志在必得。
“合作的事,看來是談不成了。”刁付宸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危險的弧度,“不過,沒關系。”
“我找的,是能造出雲栖裡的設計師,不是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好比要把她的靈魂看穿。
“我的合作邀請,永遠有效。我等真正的蔚然工作室,來找我。”
刁付宸丢下那句戰書般的話,轉身離開,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他的背影,挺直得好比一杆标槍,刺破了黎家大宅那虛僞而壓抑的甯靜。
門,在他身後重重關上。
客廳裡,死一般的寂靜。
顧言洲臉上那副溫文爾雅的面具,終于寸寸碎裂。
他猛地甩開黎蔚,力道之大,讓她踉跄着撞在了身後的沙發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