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會來這裡,坐在那個玻璃花房裡,對着空無一人的房間說話。
他告訴她,顧言洲死了。
他告訴她,刁氏集團現在有多厲害。
他告訴她,他很想她。
可回答他的,永遠隻有山谷裡寂靜的風聲。
安安不止一次勸他,放下吧,人死不能複生。
他每次都隻是笑笑,不說話。
放下?
怎麼放?
那個女人,已經刻進了他的骨頭裡,融進了他的血液裡,除非他死,否則,永不超生。
沈思月依舊不死心。
這三年來,她用盡了各種方法,想重新回到刁付宸身邊。
可刁付宸看她的眼神,永遠好比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她不甘心,她不明白,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裡。
輸給一個死人?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這天,她又一次闖進了刁付宸的辦公室。
“阿宸,我懷孕了。”她把一張孕檢報告單,拍在了刁付宸的桌上,“是你的。”
刁付宸連眼皮都懶得擡。
“打掉。”
“你說什麼?”沈思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這可是你的孩子!是刁家的骨肉!”
“我再說一遍。”刁付宸終于擡起頭,那雙黑沉的眸子裡,沒有半分人情味,“打掉。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們沈家,成為第二個顧家。”
沈思月被他眼裡的殺意吓得渾身一顫,手裡的報告單,飄然落地。
她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這個男人,早就不是三年前那個會被她随意拿捏的刁付宸了。
他現在,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黎蔚回國了。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三年前,她被顧言洲推下懸崖,僥幸被崖下的暗河卷走,沖到了下遊的一個小漁村,被一個好心的老漁夫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