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頁)

他猛地轉頭看她,那雙黑沉的眼眸裡,翻湧着不敢置信,還有一絲被公然違逆的,受傷的薄怒。

陸景行的臉上,則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甚至可以說是欣慰的笑容。

“好。”他對着黎蔚,鄭重地點了點頭,“黎小姐,我代表組委會,期待你的作品。決賽現場,我們不見不散。”

他說完,便不再多留,轉身離開了病房。

門,被安安輕輕帶上。

整個空間,瞬間被一種名為“尴尬”和“對峙”的氣氛填滿,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黎蔚。”刁付宸開口,聲音裡,是刻意壓抑着的,風暴來臨前的平靜,“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麼?”

“我知道。”黎蔚沒有躲避他的視線,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我在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

“我說了,不需要!”刁付宸的音量,不受控制地拔高,那壓抑的怒火,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洩的出口,“有我在,誰也别想動你一根汗毛!什麼狗屁比賽,什麼狗屁榮耀,我都可以給你!”

“你給的,不是我想要的。”

黎蔚的聲音很輕卻好比一把最鋒利的刀,精準地剖開了他那顆用偏執和占有欲包裹起來的脆弱的心。

“刁付宸我不是馮潇潇。”

她看着他那雙眼睛裡,帶着一絲憐憫也帶着一絲悲哀。

“我不需要你為我下鬥獸場不需要你為我跪下求饒,更不需要你把我關在籠子裡用你的方式來愛我。”

“我要的是和你站在一起,而不是躲在你身後。”

她的話每一個字都好比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刁付宸的胸口。

他看着她看着她那張蒼白卻又無比倔強的臉,突然覺得自己好比一個可笑的,自以為是的暴君。

他以為他愛她,他以為他在保護她。

可到頭來,他給她的,卻和顧言洲,和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沒有任何區别。

都是囚禁,都是枷鎖。

“我”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喉嚨裡,好比被什麼東西死死地堵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