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刺,被人用最殘忍的方式,血淋淋地,拔了出來。
刁付宸将她冰冷的手,緊緊地攥在自己溫熱的掌心裡,那雙黑沉的眼眸裡,翻湧着滔天的,冰冷的怒火。
又是這樣。
又是這種卑劣的,見不得光的手段。
從他父親,到黎蔚的父親。
這背後,到底隐藏着一張怎樣巨大的,肮髒的網?
“陸主席,”刁付宸開口,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這封郵件,是誰發的?”
陸景行搖了搖頭,臉上帶着幾分凝重。
“對方用了最高級别的加密和匿名代理,我的人,暫時查不到來源。”他頓了頓,看着黎蔚,那雙銳利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難以言說的,複雜的情緒,“不過,郵件裡提到了一個人。”
“顧言洲。”
這個名字,好比一把生了鏽的鑰匙,瞬間打開了記憶的閘門。
黎蔚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想起來了。
父親出事後,最積極地幫着黎家處理後事,也是最快地,和黎老爺子敲定兩家聯姻的,就是顧家。
而顧言洲,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開始以“未婚夫”的身份,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帶着那副斯文儒雅的面具,一點一點地,企圖将她的人生,拖入深淵。
這一切,難道都隻是巧合嗎?
“顧言洲已經被判了死刑。”刁付宸的聲音,好比從地獄裡傳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可他的父親,顧遠山,還活着。”陸景行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而且,他現在,是我們這次大賽,最大的贊助商之一。”
空氣,再一次,凝固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所有人的腦海裡,瘋狂地滋長。
難道,當年那場空難的幕後黑手,不是顧言洲,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