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蕭天策的聲音不再沙啞,而是一種金屬摩擦般的冷酷,他拽着阿哲,直接沖上了那輛越野車。
阿哲一腳油門到底!
改裝越野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如同一顆黑色的出膛炮彈,決絕地沖向了黑夜的盡頭。
隻留下沈若雪一個人站在原地,法拉利的猩紅倒映在她驟然失色的臉上,那份棋差一招的怨毒,讓她美豔的五官幾乎扭曲。
城東,廢棄鋼鐵廠。
刺鼻的鐵鏽與黴菌氣息撲面而來。
顧北城悠閑地坐在一張破沙發上,正用一塊雪白的絲帕,慢條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造型詭異的、通體泛着幽白光澤的聚合物手槍。
“晚晴,你說蕭天策現在,是不是正跪在沈若雪的腳下,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他擡起頭,那張俊美溫潤的臉上,挂着一種斯文敗類特有的、令人作嘔的微笑。
蘇晚晴緊閉雙眼,不屑于給他任何回應,那沉默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種最極緻的蔑視。
顧北城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起身,踱步到蘇晚晴面前,用冰冷的槍口,挑釁地劃過她光潔的臉頰:“你這種眼神,我很不喜歡。信不信,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這輩子都别想再見到他。”
話音未落!
“轟——!!!”
一聲巨響,鋼鐵廠那扇重達半噸的巨型鐵門,竟被一股無法想象的巨力從外部硬生生撞飛了進來!
鐵門在空中翻滾着,帶着駭人的風聲,狠狠砸在不遠處的廢棄鋼材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煙塵彌漫中,一道魔神般的身影,裹挾着足以冰凍靈魂的殺氣,踏了進來。
是蕭天策。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鎖定了被綁在鐵柱上的蘇晚晴,以及她臉頰上那把刺眼的白色手槍。
“放了她。”
他的聲音很輕,卻仿佛帶着實質的重量,讓整個空間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而壓抑。
“放了她?”顧北城非但不怒,反而興奮地笑了起來,那是一種獵人看到獵物終于踏入陷阱的狂喜,“可以。蕭天策,你不是号稱從不跪天不跪地嗎?跪下,給我磕個頭。”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咚!”
蕭天策雙膝重重地砸在滿是玻璃碎渣和鐵屑的混凝土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不要!”蘇晚晴瘋狂地搖頭,被膠帶封住的嘴裡發出“嗚嗚”的悲鳴,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