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憤怒與屈辱瞬間将她吞沒,讓她渾身冰冷,幾欲作嘔。
炎珝臉上的笑容也終于消失了。
他看着那個嚣張的木雕模型,俊美妖異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棋逢對手的興奮而又危險的表情。
“有意思。”他低聲笑了起來,那笑聲裡是毫不掩飾的戰意,“陸景行還沒解決,又冒出來一個藏在暗處的老鼠。”
他轉頭看向黎蔚,那雙桃花眼裡帶着探究。
“看來你的這位舊情人故事不少。”
黎蔚沒有說話。
她隻是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個木雕,那雙清冷的眼睛裡所有的光都熄滅了,隻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灰燼。
她親手撕碎了那份從陸景行那裡偷來的設計圖。
“這份圖紙沒用了。”她的聲音沙啞得不帶一絲感情,“他既然敢這麼做,就說明他有能力讓陸景行知道圖紙已經洩露。”
“那你想怎麼做?”炎珝饒有興緻地看着她。
“我要在一個月内拿出一份全新的方案。”黎蔚緩緩擡起頭那張蒼白的臉上是一種近乎偏執的瘋狂,“一份能把他們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的方案。”
炎珝看着她那副仿似要燃燒自己的樣子笑了。
“好。”他打了個響指,“整個炎氏的設計資源随你調用。我倒要看看是你這把刀更鋒利還是你那位舊情人藏得更深。”
阿爾卑斯山,古堡手術室。
刺眼的無影燈下,刁付宸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各種儀器發出單調的滴滴聲。
劇痛從他脊椎的每一個縫隙裡傳來,仿似有無數螞蟻在啃食他的骨髓。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冰冷的機械臂正在他體内進行着精密卻又野蠻的重組。
每一次鑽孔和接駁都讓他痛不欲生。
可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隻是死死咬着牙,任由冷汗浸濕身下的床單。
他的腦子裡隻有一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