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俊美妖異的臉上,笑意更深了,也更冷了。
炎珝攬着黎蔚腰肢的手臂緊了緊,将她更深地帶入自己懷中,那姿态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占有和挑釁。
“哪兒來的野狗,也敢在我面前吠?”
他的聲音不大,卻好比一把淬了劇毒的鈎子,精準地甩向廢墟對面的男人。
刁付宸沒有理會他。
他那雙仿似被地獄業火淬煉過的眼睛,自始至終隻看着一個人。
隻看着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裡的黎蔚。
三年。
一千多個日夜。
他從地獄裡爬回來,靠着對她的思念和滔天的恨意撐過了每一次足以讓人生不如死的治療和康複。
他以為他回來,迎接他的會是她的眼淚,她的質問,甚至是她的巴掌。
他都準備好了。
可他沒準備好迎接的,是她如此平靜地靠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用看一個徹底的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比馮潇潇手中最鋒利的手術刀,還要讓他痛。
“過來。”
刁付宸開口,聲音嘶啞得好比砂紙磨過生鏽的鐵皮。
他說的是黎蔚。
黎蔚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僵硬得好比一塊石頭。
她能感覺到炎珝攬着她的手臂上傳來的力道,那是一種警告,也是一種試探。
她沒有動。
她隻是看着刁付宸,看着他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看着他那雙再也找不到半分溫度的眼睛。
然後,她笑了。
那笑聲很輕,卻帶着一種足以将人淩遲的殘忍。
“刁先生,我們認識嗎?”
刁先生。
這三個字好比三顆燒紅的鋼釘,狠狠釘進了刁付宸的心髒。
他死死地盯着她,那雙猩紅的眼睛裡,所有的愛恨情仇都在那一刻崩塌,隻剩下毀天滅地般的瘋狂。
“我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