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幾乎是同一時間,這片廢墟的四周,突然亮起了數十道刺眼的車燈。
數十輛黑色的商務車從四面八方開了過來,将這片區域圍得水洩不通。
車門打開,上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镖從車上湧了下來,将黎蔚和炎珝團團圍住。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走到刁付宸面前,恭敬地遞上了一份文件。
“宸少,手續已經全部辦妥了。”
“從現在起,這片地,連同周邊五個街區的産權,都屬于您個人。”
炎珝停下了動作,他看着這突如其來的陣仗,那雙桃花眼裡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黎蔚也終于回過了頭。
她看着那個被上百人簇擁着的男人。
看着他手裡那份象征着絕對控制權的文件。
她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寸寸冰封。
刁付宸沒有再看她。
他隻是接過那份文件,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緩緩地,一頁一頁地,将它撕得粉碎。
紙屑在夜風中飛揚,好比一場絕望的雪。
他做完這一切,才重新擡起頭,看着黎蔚,那張冷酷到沒有一絲人氣的臉上,勾起了一個殘忍到極緻的笑。
“黎蔚,你不是要重建你的工作室嗎?”
“現在,你跪下來,求我。”
那句話,好比淬了劇毒的冰淩,帶着極緻的羞辱,狠狠刺向黎蔚。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她的身上,等着看她如何選擇。
是跪下,換取一個重建過去的虛幻可能。
還是站着,迎接一場注定慘烈的戰争。
黎蔚笑了。
在那上百個黑衣保镖冰冷的注視下,在那兩個男人或瘋狂或玩味的目光中,她笑得格外燦爛,也格外冰冷。
“刁付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