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别來無恙啊。”
是馮潇潇。
“阿宸他,就是這個脾氣。得不到的,就總想着毀掉。你别怪他。”
“畢竟,”馮潇潇輕輕地笑了,那笑聲,好比毒蛇吐信。
“當初在阿爾卑斯山,他快要死的時候,也是這樣跪着求我,救救他。”
馮潇潇那句話,好比一條冰冷的毒蛇,順着電話線爬進了黎蔚的耳朵,盤踞在她的心髒上,緩緩吐着信子。
跪着求她。
那個曾經甯願斷骨也不肯低頭的男人,為了活下去,跪在另一個女人面前。
黎蔚握着手機的指節,一寸寸收緊,泛出死人般的青白。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個畫面。
他渾身是血,狼狽不堪,抛棄了所有的驕傲和尊嚴,隻為了能從那個女人的手術刀下,換回一條命。
然後用這條命,回來報複她,羞辱她。
滔天的恨意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瞬間将她整個人徹底吞沒。
“這麼說,”黎蔚忽然笑了,那笑聲,通過電流傳過去,讓電話那頭的馮潇潇都微微一怔,“你的床上功夫,一定很好吧。”
“畢竟,能讓死人開口求饒的,除了閻王,也就隻有你了。”
馮潇潇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黎蔚非但沒有崩潰,反而還能用如此惡毒的話來反擊她。
“你!”
“我什麼?”黎蔚打斷了她,聲音依舊平靜,卻帶着一種冰冷的嘲弄,“謝謝你特意打電話來告訴我,我丢掉的垃圾,被你當成了寶。”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
“垃圾,就算洗得再幹淨,也還是垃圾。”
“小心,别髒了你的手。”
說完,她直接挂斷了電話,然後利落地将那個号碼拉進了黑名單。
做完這一切,她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