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徹看着她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愣了愣。
然後,他也笑了。
那晚的慶功宴,成了迪拜上流圈子裡一場心照不宣的狂歡。
黎蔚的勝利,好比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所有曾經質疑她,嘲笑她的人臉上。
宴會結束時,淩徹叫住了她。
“我下周回國。”他站在噴泉旁,夜風吹動他額前的黑發,那張刻薄的臉上,竟有了一絲柔和,“國内有一家快要倒閉的建築雜志,我準備把它買下來。”
黎蔚看着他,沒有說話。
“我缺一個主編。”淩徹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那是一種純粹的,棋逢對手的邀請,“一個能跟我一起,重新定義這個時代建築語言的主編。”
炎珝在一旁,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她沒空。”他走上前,極其自然地将黎蔚護在身後,“她的下半輩子,都用來享受人生就夠了。”
淩徹看着他那副充滿了占有欲的姿态,不屑地笑了。
“你給的,是金絲雀的籠子。而我說的,是能讓她飛得更高的天空。”
他不再看炎珝,隻是将一張名片遞給黎蔚。
“想通了,随時聯系我。”
他說完,轉身離去,背影潇灑,毫不拖泥帶水。
炎珝看着那張名片,恨不得将它燒成灰。
黎蔚卻隻是平靜地将名片收進了口袋。
“走吧,我累了。”
她的确累了。
那場耗盡了她所有心力的戰争,終于落下了帷幕。可勝利的喜悅,卻短暫得好比幻覺。
剩下的,隻有無邊無際的,被抽空了所有情感的,巨大的疲憊和空洞。
“涅槃”正式開放後,黎蔚推掉了所有的采訪和活動,将自己徹底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