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不是一場道歉會。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公開的處刑。
黎蔚,用她自己的“死亡”,做誘餌,将她和她背後的那個帝國,一起拖進了這片萬劫不複的深淵。
那張紅色的全球通緝令,好比燒紅的烙鐵,燙在所有媒體的鏡頭前。
馮潇潇的尖叫,謾罵,和最後的瘋狂,都成了這場世紀處刑最生動的注腳。
她被國際刑警組織的探員,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拖離了現場。
經過黎蔚身邊時,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吐出了一句最惡毒的詛咒。
“黎蔚,你等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黎蔚沒有看她。
她的視線,自始至終,隻落在一個人身上。
那個站在演講台上,從頭到尾,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一樣的,刁付宸。
那段錄音,那些證據,好比一把重錘,在他那被程序強行封閉的,記憶的鐵屋上,砸開了一道猙獰的裂縫。
光,和那些他早已遺忘的,關于父親的,溫暖的,悲傷的,痛苦的記憶,一起,瘋狂地湧了進去。
他的大腦,那台被精密改造過的生物電腦,在這一刻,因為無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邏輯之外的情感沖擊,而徹底,宕機了。
他那雙冰冷的,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地,閃爍起來。
時而空洞,時而痛苦,時而迷茫。
他看着黎蔚,那張蒼白的,決絕的臉,在他的視網膜上,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
他是誰?
她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