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頁)

甯菲一個箭步沖過去,小心翼翼地扶住白宇搖搖欲墜的身體,臉上寫滿了焦急和心疼。

“你别動!傷口裂開可不是小事!”

“醫院那種地方怎麼休息得好?而且人來人往的,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她扶着白宇,小心翼翼地坐回沙發上。

“你别理他,有我照顧你,不會有事的。”

我看着眼前這刺眼的一幕,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揉碎,然後又被扔在地上,踩進了泥裡。

原來,我在她心裡,真的什麼都不是。

她對白宇的緊張和關切,與對我的冷漠和厭惡,形成了如此鮮明、如此諷刺的對比。

所有的憤怒,所有的不甘,在這一刻,都化為了徹骨的寒意。

我突然覺得很累,很沒意思。

再在這裡多停留一秒,也隻會讓自己更加心痛罷了。

我拉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行李箱的輪子在光潔的地闆上發出沉悶的滾動聲,每一下,都像碾在我的心上。

走出小區,夜晚的冷風吹在臉上,帶着一絲刺骨的涼意。

沒有身份證,我自然無處可去,而且我也不想打擾朋友,隻能選擇去甯菲給我找的地方。

我攔了輛出租車,來到春陽路的希爾頓酒店。

身份證果然被甯菲壓在了酒店前台,她還一連給我開了一個星期。

這也就是說,白宇最少也會在家裡待上一周吧?

我面無表情地來到房間,推開房門,将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軟的大床上,雙臂張開,眼睛無神地盯着天花闆。

腦子裡,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剛才在家裡的一幕幕。

甯菲對白宇的溫柔呵護,對我疾言厲色的指責。

白宇那張看似無辜實則暗藏心機的臉。

還有那個被換掉了所有屬于我痕迹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