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
“沒關系的,我最近身體情況很好。”
婦人打斷了男人的話,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
男人望着婦人清瘦的臉上露着幾絲病态,還打算再勸一勸。
但婦人的眼神很堅定,男人想了想,終究什麼都沒說出口。
第二天,男人早早的起床,去了北運河的一個渡口碰運氣,那裡終年不凍,所以時不時會有招工的。
婦人簡單梳洗一下,拿着幾雙繡好的鞋墊也出了門。
趙聞笙又一個人蹲在了牆角,盯着縫隙中的那抹綠色出神。
傍晚時分,門開了,今天先回來的是父親。
他下午在渡口搶活的時候失足掉下了河,不會遊泳,撲騰了半天,冬天水涼,圍了一圈人,也不見有人下水。
最後還是一渡口的一個夥計,看不過去,往河裡扔了一根木頭。
男人扒着木頭,終于撲騰上了岸。
哆哆嗦嗦的走了回來,前腳剛進門,後腳就倒在了地上。
再醒來時,婦人已經回到了家裡,給他換好了衣服,桌子上還擺着幾個窩頭。
婦人見他醒了,高興的端來一杯熱水,并把窩頭一并拿到男人的面前。
見男人有些疑惑。
婦人笑道:“吃吧,聞笙和我都吃過了,跟你說個好消息,王嬸給我找了個活,當鋪劉老爺最近要和大人物談生意,招了幾個丫鬟撐場面,平時活不累,就端端茶倒倒水。”
男人蒼白的嘴唇顫抖了一下,過了半天才從憋出一個“好”字。
隻覺得額頭發燙,身子卻仿佛置于冰窟。
男人本就體弱,遭冷水這麼一激,一下病倒了,在床上躺了三日,直到第四天臉上才有了血色。
這日男人靠在床頭,趙聞笙吸着鼻涕,捧着一本沒有封皮的書,乖乖站在床邊給父親朗讀。
忽聞外面吵吵嚷嚷的。
男人見趙聞笙心思飄到了門外,無心讀書,無奈允許他出門看看什麼情況。
趙聞笙才推開木門,一個小乞丐就跳了進來。
舉着破碗,扭起屁股,和屋外的小孩起哄道:
“何破鞋,破鞋何,懷裡揣着幾個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