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小艾一把拉住了祁同偉。
“你不能回去,你傻了嗎?為了個死人得罪整個金山縣的領導。”
祁同偉眉頭緊皺:“小艾,老範是為了完成縣裡修道累死的,嫂子隻是想跟縣裡要點賠償,這要求過分嗎?”
鐘小艾硬拉着祁同偉坐在了床上。
“死者家屬提啥要求都不過分,但你不能參與,别忘了你現在的處境,或許你們鄉長的死,對你來說還是個機會。
你們鄉長家裡有電話吧?給鄉他家回個電話,就說現在沒車回不去,别亂說話,小心被人賣了。”
祁同偉歎了口氣,拿起了床頭櫃電話。
“小祁,老範死得冤啊,我們家就靠老範一個人賺錢養家,他這一走,這一大家子人咋活”
電話裡鄉長媳婦哭得說不出話來。
“嫂子我在市裡,這個點沒車回不去,範鄉長去世你告訴縣裡了嗎?”
“我哪有縣領導的電話啊?許書記給縣領導打電話也沒人接,老範現在就停在我家院子裡,連套新衣服都沒的換,你是大學生,給嫂子出出主意,老範這算不算因公殉職?”
座機開着免提,對面說啥鐘小艾一樣能聽到,一聽對面這麼問,趕緊拉了一下祁同偉的胳膊。
祁同偉猶豫了一下說道:“嫂子,算不算因公殉職我說了不算,得縣領導界定,你要相信組織,範鄉長為了工作兢兢業業,領導都看在眼裡,應該會給個說法。”
果然他這麼一說,鐘小艾立刻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接下來完全是敷衍。
祁同偉挂了電話,皺着眉看向鐘小艾。
“我咋感覺心裡像壓着塊石頭?上學時高老師一再強調,就是法律是保障基本權力,社會發穩定,經濟發展和公信力的基石,可我在做什麼?我還配做一名法律工作者嗎?”
鐘小艾一臉無語。
“這一年的基層磨練不但沒磨平你的棱角,反而磨出了你的正義感?擺正自己位置好吧?你現在應該主動幫縣領導排憂解難,居然還想站領導對立面?就你這種覺悟,即使當了梁家上門女婿仕途都走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