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達康從市委出來,李達康臉上的表情依舊很激動。
祁同偉很詫異,易學習都知道他要調走了,李達康怎麼可能不知道?難道他跟趙立春做工作了?不讓自己走?
祁同偉摸不準咋回事,可又不能問。
出了市委大院,李達康才看了祁同偉一眼。
“同偉,你是不是很奇怪,呂州市公安局調令都到縣委了,我咋還拉着你搞項目?”
祁同偉臉色立刻尴尬了起來。
“書記,我說我不知道自己被調走你肯定不信,不過我還真不知道調令都到縣委了。”
李達康臉上又露出了令人不适的笑容。
“這不重要,我隻是說說我的想法,咱們上車說。”
破吉普車四處漏風,上了車李達康居然跟祁同偉要了根煙,抽兩口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同偉,上面把你調走是好事,金山縣對你我來說隻是過渡,我這麼執着搞項目,你可以說我是為自己攢政績,可不貪不占,認認真真為群衆辦實事,這種政績工程應該搞。
我也不問你是咋去的呂州市公安局,但不管你去哪兒,都得由組織分配,檔案裡有業績,總比啥都沒有強,我要給你寫上一筆。
我跟立春書記說了,留你半個月,把執照和商标的事搞定,你跟于建說的宣傳産品我支持,放開手腳去做,即使效果不理想也無所謂,咱要的是過程。”
祁同偉沒想到李達康這麼直接,居然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見祁同偉一臉糾結,李達康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糾結了,我跟你一樣,大學畢業後也像無頭蒼蠅一樣,感覺前途渺茫,可我不服輸,不放過任何展示自己的機會,最終被立春書記看中,這一晃都7年了。
沒背景不怕,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基層幹部升遷除了靠機遇,還要看你能否抓住機遇,忠誠,是最好的敲門磚。”
祁同偉一臉虛心受教的表情,心裡卻在腹诽。
你李達康忠誠?都他媽快成三姓家奴了。
還給老子洗腦,讓我忠于你?你也配。
從破吉普車上下來的時候,祁同偉這半個月的工作,已經被李達康安排完了。
既然李達康要給自己大書一筆,那就要有始有終,也算還青山鄉老百姓一份情。
到市工商局一問,執照批下來最快也得三天。
祁同偉留了電話回了小賓館。
給梁璐打了個電話,把去市委的事說了一遍,梁璐沉吟了一下說道:“如果趙立春跟呂州市公安局領導說了,我爸也不好幹預,你幫縣裡把前期工作做好,這兩天我身子不方便,就不去你那了。”
祁同偉嗯了一聲,心裡居然有些怅然。
他在京州除了梁璐,還真沒有能相信的人。
孤獨感越來越明顯了。
“姐,你的病能不能治好?”
祁同偉都不知道自己咋忽然問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