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已經開始擔心陳海的安危了。
原則上黑惡勢力再窮兇極惡,也不敢碰公檢法的人,但現在不一樣,如果省裡真下狠心查,有人會掉腦袋的。
為了活着,誰還會顧忌那麼多?
祁同偉現在都想立刻動身去呂州。
前世他最遺憾的就是害了陳海,但願這輩子能有機會彌補。
祁同偉學的是刑偵,射擊搏擊都是必修科目。
可陳海和侯亮平學的是法學,打官司确實比祁同偉強,但打架根本不是一個段位。
越想越擔憂,祁同偉根本睡不着,穿好秋衣開始收拾東西,就這麼在小賓館裡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七點多,李達康就打來了電話,語氣相當沉重。
“同偉,我這個縣長沒能留住你,人家連半個月時間都不給,就是要踩死我,我連累你了。”
祁同偉歎了口氣:“縣長别這麼說,風水輪流轉,您隻要不犯錯誤,誰能把您咋樣?
工商局我去問了,大概三天左右批下來,我人雖然離開金山縣,可工作得有始有終,到呂州後我抽空把産品推廣和商标申請的文件弄出來,給您郵過去。”
“太好了,我已經跟組織部說了,給你挂後備幹部調職,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這也代表縣裡對你工作的認可,呂州現在是漢東重點嚴打城市,你過去注意安全”
李達康能做到這份上已經不錯了,祁同偉撂了電話立刻退房去了客運站,回金山縣拿調令。
臨走時他特意去易學習辦公室告别。
易學習依舊惜字如金,拍拍祁同偉的肩膀,隻說了句好好工作。
坐車離開金山縣的時候,祁同偉的心情跟前世截然不同,沒有啥興奮和期待。
因為他知道,他是去挨子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