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李世民死鴨子嘴硬,陳煜也來了脾氣,“陛下,微臣又不是憑空猜測,你派去幹這活的人,這活幹地實在是太特麼糙了!”
他将手伸進懷中,拿出一截絲綢,遞到李世民面前,“您瞧瞧,這塊越州绫的藝術成分是不是很高?總之突厥人肯定是沒有穿衣服睡覺的習慣的。”
越州绫皇室貢品,一般用來做内襯,李世民也會将其賞賜給有功的大臣。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你在哪發現的?”
“房梁上,還發現了一個掌印,有這麼大!”陳煜比劃了一番,“按照微臣的推測,此人一定是個面色漆黑,身材魁梧,智商不高,但武功高強的蠢貨”
李世民笑罵道:“都說江州義門陳氏,盡是一些不懂變通的酸腐儒生,朕就不明白了,一群張口仁義道德,閉口道德仁義的家中,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偷奸耍滑之輩?”
“這不是棉花堆裡蹦出糞球來嘛!”
呵呵,我就當你在誇我。
陳煜自我安慰,反正李世民這點小心思,他是看地透透的,說白了,他李二受不了這個窩囊氣,他就是想打。
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打。
“哇哈哈哈哈,陛下,俺說什麼來着,俺就不适合幹這種費腦子的活,直接和突厥攤牌,您執弓,俺執鞭,就是一個字殺就完了。”
耳邊響起一道如同夜枭一般的笑聲,緊接着,陳煜便看到了一個身高八尺,長得跟鬼一樣的男人。
此人便是李世民手下的二号打手,吳國公,尉遲恭,自玄武門之變後,李世民不顧朝廷反對,将齊王李元吉的家産盡數賜給此人,也讓這厮一夜暴富。
陳煜吞了口口水,細細打量尉遲恭一眼,得出一個結論,黑地如此清新脫俗,他家裡指定有點說法。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打仗這事,哪有這麼簡單。”
李世民一甩龍袍,比起尉遲恭留下的破綻,陳煜看透了他的心思,更加讓他不爽,“朕是斷然不能容忍突厥如此嚣張,必須好好搓搓這幫突厥人的銳氣。”
玄武門之變後,無論是朝堂還是民間都有諸多聲音,可李世民不在乎,他要向天下人證明,他李世民比李建成,甚至比他老爹更加适合這個位置。
唯有他李世民能夠帶領大唐走向輝煌,向突厥納貢,他打心眼裡無法接受。
陳煜也能感同身受,号稱頂級戰略的白馬之盟,在後世很多人看來,是一次戰略上大勝,可是在李世民心中,那就是他一輩子的污點。
“陛下打了半輩子的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打下這大唐的半壁江山,比起向突厥納貢,韬光養晦,陛下更想一戰平定突厥。”
“無奈大唐現在國力不足,缺錢,缺糧,陛下又不願意盤剝百姓,所以想打卻不能打。”
陳煜一針見血,李世民神情微恸,這話算是說到的心坎裡去了,這悶虧,他不想吃,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陳家小子,你家不是學儒學的嘛,孔聖人還教人打仗咧?”尉遲恭調笑道。
“當然!孔先師豈能不會打仗?”陳煜嘿嘿一笑,“當年孔先師憑什麼周遊列國,那是因為他帶了三千弟子啊”
李世民、尉遲恭齊齊一愣,挺正常的一件事,怎麼從陳煜嘴裡說出來,就感覺這味道怪怪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