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
陳喬再醒過來時,護士剛給她拔了針。
她躺在病床上發了會兒呆,記憶慢慢地回到腦子裡,知道是蔣行舟把她送來的醫院。
沒一會兒,蔣行舟走了進來。
鐵灰色西裝,白色襯衣,一如既往的高不可攀,隻是稍微有些淩亂的頭發添了幾分瑕疵。
陳喬張了張嘴,眼底帶了幾分詫異。
她原以為,蔣行舟能把她送來醫院,已經是大發善心了,沒想到他一直沒走。
蔣行舟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還難受麼?”
陳喬是難受的,但她不會再跟蔣行舟說了,于是搖了搖頭。
蔣行舟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你這苦肉計的把戲,玩得爐火純青。”
苦肉計?
陳喬整個人怔住了,她在他眼裡,就是這麼苦于心計的人嗎?
這要是換成季清歌,哪怕是手指破了一道小傷口,他都心疼的不得了,而她呢?就算快要被“燒死”了,換來的也不過是“苦肉計”。
陳喬張了張嘴,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如梗在喉。
她以為自己這三年,早被蔣行舟訓練得水泥封心了,多難聽的話也都可以忍下去。
可她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
然而,她這副樣子落在蔣行舟眼裡,就是默認。
蔣行舟眼神銳利,出口的話掉冰渣子,“你赢了,你母親的療養院可以繼續住。”
“不過你記着,這是你用命換來的機會,命隻有一次,機會也隻有這一次,你母親所有的治療費用,我不會再出,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