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缺女人抱?”
蔣行舟支起身,俯在陳喬上方看她,靈動的眸子裡帶着濃濃的不信任,讓他瞬間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在她眼裡,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陳喬抿着唇不說話,心底又嘲諷又悲涼。
明明對你沒多好,卻又表現出一副非你不可的樣子,就像一種毒藥,随着時日讓人不斷沉溺,直至毒入骨髓。
還好她現在戒斷了,也不會再被這種手段哄住。
尤其是此刻蔣行舟身上,沐浴露混合着一股極淡的香水味,讓她的神智格外的清醒。
“我累了。”
陳喬說完,率先閉上了眼睛,不去管蔣行舟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審視,壓抑,透着複雜。
原本以為自己要熬到天亮,可床很軟很舒服,身後男人的懷抱也很暖,哪怕她的心很抗拒,但身體的本能很快适應了。
隻是這一覺,陳喬睡得并不好。
腳踝隐隐作痛就算了,她甚至還夢到了很久前的事情,夢到她當初斷腿時的情景。
器材室的鐵架子倒下來,正好砸斷了她的腿。
她痛得當場暈了過去,而當時她唯一的念頭卻是,怕自己會殘廢,怕沒辦法參加舞蹈比賽,拿不了獎金給母親治病。
被擡上救護車的時候,她看到了蔣行舟,穿着高中校服,少年氣的臉上一片淡漠。
鐵架子倒下時,蔣行舟就在邊上,他拉開了險些被鐵架子蹭到的季清歌,把她牢牢地護在懷裡。
直到她的慘叫聲傳出來,他才撩起眼皮看過來。
等她回到學校,早就錯過了比賽,而且她的腳傷有些嚴重,不落下殘疾就很不錯了,更别說跳舞了。
緊接着,畫面一轉。
她拄着拐杖被人故意絆倒,狠狠地摔在地上。
周圍全都是笑聲,季清歌跟蔣行舟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以下跪的姿勢,倒在他們面前。
蔣行舟隻是看了她一眼,就擦身而過,一副根本不認識她的樣子。
而季清歌,帶着勝利者的笑容,居高臨下地欣賞她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