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說過她是替身?
這話,一聽就是沖動之下說出口的,沒有任何可信度。
陸司忱比旁人要更了解蔣行舟,蔣家環境複雜,他母親是蔣仲遠的第二任妻子,也是家族聯姻的犧牲品。
他們這些人,很難體會到正常家庭的愛,更何況蔣行舟年少時被綁架,受過很大的創傷,處理某些問題,難免極端。
“我要是陳喬,也得把你趕出來。她又沒做錯什麼,就算跟霍延川認識,也不犯法,憑什麼要承受你的怒氣?”
蔣行舟吸了口煙,尼古丁直入肺管,“剛剛季清歌打電話過來,她把我往外推。”
陸司忱瞬間懂了,趕情是沒得到重視,蔣大總裁覺得委屈了。
“你以前,一直将季清歌放在首位,所以陳喬會這麼做不是很正常嗎?”
話音剛落,蔣行舟薄涼的眼神掃過來。
陸司忱啧了一聲,“你都對她玩強取豪奪了,還指望她能沒半點脾氣地哄着你?你難道不清楚,她根本就不是這種性子的人?”
蔣行舟的臉色越發充滿涼意,“那又如何?是她先選擇離開我,就該有被我找到關起來的覺悟。”
陸司忱險些氣笑了,“你這樣,也難怪她想逃。控制她的自由,強迫她留在你身邊,季清歌那樣欺負她,你非但不替她出頭,反而選擇縱容季清歌。”
“她要是這樣還愛你,那她八成腦子有病。但凡是個女人,就接受不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拿自己當替身。你對她做的那些,簡直罄竹難書,她怎麼可能再相信你?”
陸司忱戳人痛處也是一把好手,哪裡疼,往哪裡下死手。
包間裡燈光昏暗,卻依舊能看清蔣行舟的臉色,陰沉晦暗。
“我什麼時候說過她是替身?”
蔣行舟從來沒想過要找替身,當初陳喬找上他時,明明很落魄,可那張明豔的臉他一下子就記住了。
隻是後來,陳喬自己這麼以為,他也沒解釋,一直讓這個誤會就這麼延續下來。
陸司忱愣了一下,随即輕笑了一聲,“你還真是小心把人逼急了,她會不顧一切地離開你。”
蔣行舟手裡把玩着打火機,擦亮又熄滅。
火光中,他的臉明暗不定,語氣陰沉,“那我就把她鎖起來,看她還怎麼跑。”
季清歌坐在卧室的地毯上,看着挂斷的電話,臉上表情猙獰。
一想到自己對着蔣行舟俯小作底卻被陳喬聽見,她就恨得幾乎要抓狂。
她忍不住想,電話接通時,陳喬是不是就在邊上,然後一邊聽她求着蔣行舟,一邊暗自嘲笑她?
陳喬還說她打擾到他們了,所以蔣行舟一開始不接她電話,是在跟陳喬忙嗎?忙着上床,忙着水乳交融?
季清歌覺得自己快瘋了,那種不甘跟嫉妒,幾乎沖破她的身體。
憤怒的情緒讓她渾身發熱,幾乎是沖進浴室,打開淋浴頭,緊緊閉上眼,任由微涼的水澆遍全身。
隔了好一會兒,季清歌收斂好情緒,光着腳從浴室裡出來。
“怎麼洗了這麼久,打算搓掉一層皮嗎?"霍延川斜靠在床頭,手裡把玩着一隻銀色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