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關上，他喘着粗氣，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飛快地沖了出去，而霍延川的人留下殿後，陳喬瞥過後視鏡，發現有人被連捅數刀，很快倒了下去。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是霍延川的人。
“别看。”一隻手覆上她的眼睛，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陳喬渾身都在發抖，身體的血液幾乎都凍住了，她用力地掐着掌心，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等她稍稍緩過神，才發現霍延川的手一直擋在她的眼睛上，她一把拽開他的手，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陳喬心一緊，飛快扭頭，看見霍延川臉色蒼白地靠在椅背上。
他身上的深色西裝，跟車内的暗色融為一體，什麼也看不出來。
“你受傷了？”陳喬笃定地說完，拍了拍前座後背，“去醫院！”
霍延川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語氣裡帶着一絲調侃，“怎麼，怕我死了？”
血腥氣越發濃了，陳喬不知道他傷的有多重，心裡莫名的害怕，咬緊了牙關才沒有讓聲音發抖，“我隻是不想讓你死在我面前，到時候我在警察那裡說不清楚。”
霍延川輕喘了一聲，聲音比剛才要低，“看來，我們小陳喬還是心軟，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被我騙得那麼慘。”
陳喬恍惚了一下，頂着蒼白的臉對上霍延川的眼睛，“是啊，我就是識人不清，沒早點發現你就是個心理陰暗的瘋子。”
明明是被罵，霍延川卻像心情很好一樣，嘴角挂着笑。
其實他也沒料到，盧卡明知他手裡握着他老闆的把柄，還敢這麼嚣張地朝他開槍。
中槍的那一刻，他腦子裡居然想的是，就這麼死了也不錯，至少可以拉着陳喬一起。
這算不算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