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母子關系
“是嗎?”
霍延川覺得可笑,他居然希望一睜眼,就能看到那女人。
心底湧上一股失落,他管手下要了煙,點燃抽了一口,猛烈的咳嗽一下子牽動後背的傷口,讓他不由擰緊眉頭。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一個打扮溫婉精緻的女人走了進來。
霍延川把煙掐滅,嗓音低了幾度,對手下道:“你先出去。”
病房門一開一合,裡面隻剩下霍延川母子二人。
白柔摘下溫婉的面具,走到病床邊,狠狠一個巴掌扇在霍延川的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後,霍延川舌頭頂了頂腮,臉上表情淡淡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就打一巴掌,夠嗎?要不要多來兩下?”
白柔冷漠地看着他,“誰讓你回海城之前擅自動手搶别人的貨的?你這麼做,把你爸苦心經營的局面全都破壞了。你難道不知道,東南亞的生意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霍延川眼底閃過一絲嘲諷,“老頭子這麼在意他的生意,怎麼不親自來教訓我?”
“是我不讓他來。”白柔擡手,摸了摸霍延川的臉,“打疼了吧?你要是聽話,媽媽又怎麼會打你。”
“聽說,你昨晚是為了救一個女人才中槍的。而且,還是蔣行舟的女人?”白柔的聲音随即陰沉了下來。
霍延川被子底下的身體瞬間繃緊,死死地盯着白柔,半晌嗤笑了一聲,“怎麼,不放心我,在我身邊放眼線?要是被老頭子知道了,你溫婉大度的面具還戴得穩嗎?”
話音剛落,白柔再度給了他一個巴掌。
“我要是不放眼線,都不知道你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擋槍,這麼愚蠢的事你也能幹得出來。”
“你知不知道,為了把你爸的心思争取過來,我費了多少心力。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有朝一日,你能繼承蔣家。你是怎麼回報我的?”
“你自己不把命當一回事,那也得等進了蔣氏的族譜再說。”
白柔的聲音仿佛淬了冰一樣,全然不像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兒子說的。
霍延川冷嗤了一聲,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那我在東南亞時,幾次差點死了,你怎麼不在意我這條命?”
白柔仍舊一臉冷淡,“你要是不拼命,你就隻能是一個毫不起眼的私生子,能有今天的地位?要不是你那幾次險些丢了命,卻把生意做成了,你爸也不會這麼看重你。更不會堅定地扶持你,而放棄跟他那個兒子修複關系。”
霍延川眼裡全都是戾氣,卻懶得再開口。
他跟白柔母子之間,沒什麼情分,圍繞最多的就是如何得到蔣家。
與其說,他是她的兒子,不如說是一樣工具,一樣她證明自己野心的工具。
而她也偏執地想跟所有人證明,她才會是最終的赢家。
見霍延川不再說話,白柔也不再多說什麼,很快就離開了病房。
從頭到尾,她都沒問過霍延川一句,傷得重不重。
霍延川再度點燃一根煙,用力地吸進肺裡,然後自虐一樣咳嗽,眼底的猩紅帶着跟白柔一樣的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