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像個驚弓之鳥，隻要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就會豎起渾身的刺。
然而，此刻的陳喬并不能體會蔣行舟這種複雜的情緒。
她愣了一下，敷衍地笑了一下，“我以為你又會心軟，畢竟她剛剛才替你挨了一刀。”
一個“又”字，讓蔣行舟不自覺地皺眉，連帶着語氣也沉了一點。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蠢嗎？看不出她打的什麼主意？”
“原來你看出來了。”陳喬語氣幽幽的，卻嘲諷值拉滿。
那以前那麼多次，應該也看出來了，隻是因為傷害值不夠大，又或者是她不夠有份量，所以他才從未沒有替她出過一次頭。
蔣行舟險些氣笑了，但是對上陳喬那張帶着憔悴的臉，就一點脾氣也發不出來了。
她最近心理壓力大，每晚都睡不好，人也瘦了很多。
他實在是不忍心，看她受了這麼大的傷害，還要再度承受不公的對待。
至于季清歌，他也确實有些忍不了了。
“這一次，我不會出手幹預，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哦。”陳喬應了一聲，下意識地抿了抿唇，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松了下來。
她靠着蔣行舟，閉上眼睡了過去。
蔣行舟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他低下頭，深邃如墨的眸子裡，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跟寵溺。
海城第一人民醫院。
霍延川借着上洗手間的機會，将自己反鎖在裡面。
身上的病号服有些空蕩，他坐在馬桶上，幾近癡迷地盯着手機裡的視頻，一遍又一遍，不斷重複聽陳喬說的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