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梨的心髒猛地收縮,想起安澤銳提到“霍家”時眼底的刻骨恨意。
“可霍澤畢竟是霍父的兒子,他竟然忍心将那麼小的孩子丢在國外自生自滅?”
這個問題成功讓傅宴禮的雙眸再次暗沉了幾分。
“這正是霍父狠毒的地方。”
“他想要擺脫自己贅婿的名号,一心想要栽培霍季宸成立自己的霍氏集團,同時不忘從中作梗,暗害安家。”
“可以說,安家的倒台全部都是霍父的功勞。”
聽着這些話,桑梨有些發愣。
她從小隻知道霍父是一個嚴苛的父親,直到今天她才發現,這個男人更符合劊子手的人設。
“桑總在想什麼?”傅宴禮忽然伸手,替她拂去睫毛上的雨珠。
“在想,安家的衰敗太巧合。”桑梨轉頭看他,“霍父不可能一手遮天,除非”
“除非有人推波助瀾。”傅宴禮接上她的話,指尖在方向盤上敲出急促的節奏,“溫家、程家,甚至我那位大伯,都脫不了幹系。”
桑梨的指尖攥緊座椅,她忽然抓住傅宴禮的手腕,觸到他脈搏跳動的劇烈節奏:“去霍家老宅。”
男人挑眉,金絲眼鏡後的眸光驟然冷下來:“桑總想親自會會安澤銳?”
“不。”桑梨搖頭,“我想看看,霍季宸面對親兄弟時,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霍家老宅的鐵門在雨夜中緩緩打開,傅宴禮的跑車像一道黑色閃電,刺破雨幕。
“怕嗎?”傅宴禮的聲音打斷思緒,他忽然傾身替她整理風衣領口,指尖在她鎖骨處輕輕一按,“我在。”
桑梨迎上他的目光,忽然輕笑:“傅少覺得我會怕?”
男人的喉結滾動,指腹擦過她唇角:“桑總當然不會,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