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在玻璃杯底晃出細碎的光,傅宴禮的指尖摩挲着杯沿,喉結在繃帶下滾動:“傅輝以為我們朝夕相處下,早就互生情愫,他以為拿捏住了我的軟肋。”
桑梨的指甲掐進掌心,想起安澤銳抛來的報紙照片,女孩牛仔外套上的血漬十分刺眼:“所以他用林小夏的命要挾你?”
男人突然輕笑,指節敲了敲桌面:“要挾我主動向爺爺提出放棄繼承權。”
桑梨的心髒猛地收縮,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你答應了?”
傅宴禮擡眸,鏡片後的眸光驟然冷下來:“是。”
桑梨的指尖瞬間冰涼,所以一直以來,傅宴禮并不是真的對繼承家業不感興趣,而是被傅輝抓住了命脈。
“因為林小夏”傅宴禮頓了頓,“她是被傅輝脅迫的。”
“在我提出主動放棄繼承權後,爺爺震怒。”傅宴禮的聲音混着爵士樂的鼓點,“他說我成大事不該有這樣的私情,他切斷了我的經濟來源,我也順勢裝作一蹶不振的模樣,讓那些原本對我虎視眈眈的人全部放松了警惕。”
“所以你一直都在蟄伏,你裝作每日花天酒地的模樣,為了在這些人最放松警惕的時候,給出最緻命的一擊。”
桑梨的聲音很輕,似乎在這一刻才真正看清傅宴禮,也終于知道這男人為什麼總是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遇到問題可以找他,傅家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原來,有能力的不是傅家,而是傅宴禮本人。
“爺爺也知道你在扮豬吃老虎嗎?”
傅宴禮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看向桑梨的眼神中帶着幾分堅定。
“爺爺知道是因為他了解我的性格,而我隻對桑總您親自說出了真相。”
男人眉眼含笑,這模棱兩可的話語,聽起來卻更像是表白。
傅宴禮轉頭看她,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原本我隻是想扳倒傅輝,奪回繼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