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禮挑眉，卻在她接下來的話裡驟然屏住呼吸。
“在黎國的飛機上，你把遺囑給我。”桑梨直視他的眼睛，聲音輕卻堅定，“那時候我就想，或許我可以試着信任你。”
雪粒子突然密集起來，砸在玻璃上沙沙作響。
傅宴禮忽然傾身，手臂撐在她身後的池邊，雪松香水混着溫泉的硫磺味将她籠罩。
桑梨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桑梨。”男人低喚她的名字，鼻尖幾乎貼上她的，“再說一遍。”
她咬唇，耳尖紅得要滴血：“我說我願意試着信任你。”
“不夠。”傅宴禮輕笑，指尖捏住她下巴輕輕擡起，“我要聽的不是信任，是喜歡。”
溫泉水在兩人之間晃出細碎的光，桑梨望着他眼底跳動的火苗，忽然想起霍季宸訂婚宴那晚，他将合作意向書丢進垃圾桶時的孤注一擲。
這個男人總是用最張揚的方式藏起真心，卻在無人處為她築起最堅實的壁壘。
“傅宴禮。”她終于開口，任由溫熱的泉水漫過泛紅的耳尖，“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話音未落，傅宴禮的吻已落在她額間。
這個吻比飛機上的更加溫柔，帶着雪夜的清冽與溫泉的滾燙，像團火在她心口蔓延。
桑梨攥緊他的襯衫下擺，感受到他手臂在她腰間收緊，将她輕輕按向池邊。
“再說一遍。”男人的聲音啞得像是浸了威士忌，鼻尖蹭過她泛紅的臉頰，“我要聽清楚。”
“得寸進尺！”
桑梨羞惱的擡頭擡頭，卻撞進他近在咫尺的深情眼眸中。
那裡盛着她從未見過的滾燙星河，比記憶中任何一個星空都要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