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一下停一下,時不時伸手扯動腿上的褲子。
看着像是大碼男裝,穿在女人身上非常不合身,腳腕挽了将近一半長。
扯動間露出大腿上幾個清理不到位的褥瘡,隔着幾米距離還能聞到一股劇烈的惡臭,太陽光照射下,隐約看見幾條白色的蛆蟲在肉裡鑽進鑽出。
或許是褥瘡影響到行走能力,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十分艱難。
樓明月不解,“她有什麼問題嗎?”
厲驚爵狹長雙眸微微眯起,壓低聲音說。
“她從你接電話開始就在,短短一段路走了十幾分鐘,你覺得這可能嗎?”
他懷疑,這個人在偷聽他們打電話。
樓明月柳眉微微皺起,轉頭看了過去。
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厲驚爵警惕的目光。
她耷拉着腦袋徑直往前走,所過之處無不是驚天惡臭。
剛才還在路口玩耍的小孩,都被家長迅速抱起送回屋子,短短十幾秒時間,村口隻剩下他們三個人的身影。
這是被磨練出條件反射了?
女人被嫌棄也不說話,拿着瓷碗就坐到天橋底下,抱着腳開始扣褥瘡裡的蛆蟲。
“幾天沒吃飯了,求求好心人賞點飯錢吧!”
邊說邊扣,蛆蟲被扣出來,帶着血在地面上蜷縮滾動。
路過的人捂着鼻子被惡心壞了,哪裡肯給錢?
樓明月看着這一幕,心情很是複雜。
“她看起來沒有問題。”
厲驚爵不在反駁。
倆人往裡走,對方并沒有再跟上來。
那股惡臭的氣息逐漸消失,幾個大媽們又拿着衣服在日光下繼續打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