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中暗光跳動,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嗯了一聲。
孟之瑤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答應,笑容瞬間爬上臉龐,神情雀躍簡直喜不自勝。
“那我到時候找你。”她再次開心地晃了晃手機,剛還要說些什麼,就見到沈浮安單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盤上,踩着油門啟動車子。
看着這台價值不菲的庫裡南越走越遠,直到徹底消失,孟之瑤嘟着嘴巴哼了一聲。
孟影趕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孟建國和徐萍已經守在那裡,隔着整塊玻璃倒映出神色凄凄。
最開始出現排斥反應是在接近兩個小時前,何醫生聯系不上她,才給其他家屬打的電話。
在孟建國身後停下腳步,沒有稱呼,隻是随着視線落在安然躺在病床上的孟之同。
不到二十歲的少年臉色蒼白,瘦削得過分導緻挂不住半點肉,骨頭突兀顯得可憐又有些駭人。
“爸爸。”孟影輕輕地叫了聲,看着孟建國回頭,彷佛一夜之間白了頭,滿是被歲月磋磨的痕迹。
本來身體就不好,加之這幾年對孟之同是否能夠恢複的擔憂,說話前便先歎了口氣。
他低頭,簡單的叙述都不能表達完整,“醫生說”
孟影擡手拍了拍孟建國肩膀,壓抑着内心的恐懼出言安慰,“我知道,會好起來的。”
好不容易盼到合适的腎源,千辛萬苦才做了移植手術,原以為之後都會順順利利。
哪怕醫生在術前也曾告知,所有手術都存在風險,沒有絕對的萬無一失。
可人在絕望至極的時候,隻能靠對未來美好憧憬的信念支撐。
雖然不是親生,但孟建國對孟影也是頗為照顧,她心懷感恩,是真的把他們當作家人。
所以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樂觀面對。
兩個人相對無言,徐萍卻時不時低頭看着手機,有沒有來回複的消息。
孟之瑤這死丫頭非要晚上出去和朋友聚會,打電話通知她要來醫院的時候,那邊還是鬧哄哄的,就連答應過來也不情不願得很。
正皺着眉頭發愁,聽見旁邊孟影提議,“要不你和阿姨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等着就行。”
徐萍心情有些不是滋味,即便知道是因為體諒孟建國身體不行,表面上還是一副不同意的樣子。
本來文化程度就低,這會兒着急起來更是語無倫次,“瑤瑤馬上就到了,剛回國不認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