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岑羲什麼身份,她什麼身份?
孟影自認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沒了溫軟語調,這話落進沈浮安耳朵裡,又是另一番意思。
昨晚剛開始燒得還沒那麼嚴重,隻是鼻塞難受,腳步有些虛浮地從床上起來倒水喝,光着腳踩地上,晃晃悠悠走到傳窗邊打算透透氣。
結果就看見岑羲那輛白色大衆,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停在小區外面路邊,實在礙眼得很。
後面體溫不斷升高,好多年都沒怎麼生過病不太習慣,腦子昏昏脹脹但其實還有點清醒的意識在。
孟影回來了,發現自己發燒竟然會主動過來,拿着濕毛巾擦臉擦身上。
最後甚至就在床邊陪了一晚上。
本來心情好了點,結果早上醒了去洗澡,先回自己卧室拿幹淨衣服。
朝向和客廳一樣,沈浮安經過的時候随意掃了眼窗外,竟然又看見了岑羲的車。
一早一晚,中間也沒幾個小時。
猜不出是去了再來,又或者是根本就沒走。
反正,剛冒出來的那點感動,瞬間就沒了。
沈浮安也屬實是沒想到,向來清風朗月成天伸張正義,活得跟個聖人似的岑家二公子,能為了孟影做到這個地步。
他舌尖抵着後槽牙,從鼻間溢出一聲輕哼,伴随着不屑重重地砸在窗戶上。
不得不承認,孟影那女人倒是有點手段。
隻可惜
沈浮安也不說話,唇間含着煙,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孟影低垂的眉眼看。
相互僵持的不知道多少分鐘裡,對面的姿态先軟了下來。
是啊,她憑什麼敢這麼對他說話?
孟影回看一眼沈浮安,在心裡默默感歎,還是生了病的時候好。
慢慢地她就意識到自己語氣太沖,反應也有些過了,這是不該出現的。
蜷着的指尖緊了又松,最後捏着掌心,軟着聲音解釋道,“岑律師隻是剛好路過,順便來提醒我一下。”
話剛落地,聽見沈浮安嗤笑着反問,“你需要他提醒?”
至于岑羲來提醒的什麼,兩人心知肚明,誰都沒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