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她嗓音帶着哭腔,聽起來可憐巴巴地求道,“你能帶我進去麼?”
撅着嘴巴委屈模樣,眼睛包着淚水要落不落,換作别的男人看到,估計都會受不住。
可孟之瑤還是算錯了。
表面上看不出嚴凜态度,因為他全程始終平靜,隻看了幾秒後便立刻收回視線,邁着修長雙腿朝前走。
回身的那個瞬間,手往背後揮了揮,是示意保镖趕人的意思。
被扯到的袖口像是沾到什麼髒東西,渾身如同螞蟻在爬,倒胃口惡心又難受。
以為能夠忍耐到離開回酒店,再換身幹淨衣服,可還是高估了自己。
嚴凜走到門口招呼侍應生,讓去找一件襯衫,要求盡快送來,接着邊松開衣領便往包房走。
孟之瑤尴尬地站在原地,怒目瞪着眼睛看向緊閉的金屬房門,氣得狠狠地跺了下腳。
伴随着不服氣的一聲哼,頭也不回地轉身就下樓。
雖然盡量側着臉避開,運氣太差還是被同行的朋友看見了。
死豬頭頂着張腫臉,穿着浮誇渾身都是大logo,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個暴發戶。
一隻手伸出來攔住孟之瑤去路,接着搭上肩膀緊緊扣住,帶着往卡座位置走。
厚厚的嘴唇發烏,被酒精熏染着吹到她耳邊說,“不是走了嗎?等哥哥呢?”
孟之瑤滿肚子氣正愁沒地方發作,不管不顧掙開髒手,沖着那人就是吼,“滾開!”
男人一下子變了臉色,原先浪蕩做派頃刻間換成憤怒,猛地推了孟之瑤一把,人直直地撞到身後牆壁。
指着鼻子就是罵,“小太妹一個,裝什麼純呢!”
她鞋跟高沒站住腳,崴得鈍痛就癱坐在了地上,頂着一片圍觀看戲目光湊爬起來,艱難地走出了會所。
人到門口靠柱子等車,瞧見路邊停下一輛出租,孟影穿着條黑裙子,就這樣走了出來。
會所是獨立建築,周圍什麼都沒有。
所以,孟影肯定是來這兒的。
沒化妝,長發随意紮起個馬尾,裙長到膝蓋,露出白皙筆直的腿,腳下是一雙舒适的平底同色單鞋,看着清爽又溫柔。
以孟之瑤所知,孟影從小生活就簡單,甚至可以說得上枯燥了。
看書學習兼職打工,在家還得幫着徐萍幹活,整日整日勞累奔波。
有個習慣很奇怪,每月都要去一次廣濟寺,長途火車颠簸辛苦,月月不落。
她都懷疑,是不是打算出家當尼姑。
此時的孟影倒有别于以往所有,清清冷冷的氣質很吸引人,走路不緊不慢腳步輕緩,徑自邁進會所大門。
孟之瑤立刻起身站直,忍着崴腳疼痛探頭往裡面看。
更沒想到的是,孟影一路目的明确,直奔着三樓最好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