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習慣性地去廚房倒水喝,剛靠着流理台小腹忽然湧出一陣鈍痛,像是有雙無形的手,在拉着那塊往下墜落。
慢慢地,孟影就失去了知覺。
恍惚間好像聽到有小孩的啼哭聲,很輕很弱,和她在視頻裡看那些出生畫面很不一樣。
再醒過來時夜空漆黑如墨,入目的四周都是白牆,鼻間充斥着濃烈的消毒水味道,而自己就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氣氛壓抑沉悶。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走過來,臉上寫滿遺憾神色地告訴孟影,由于肚子裡的寶寶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發作時毫無征兆,已于前一晚就停止跳動。
她那時大學還沒畢業,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哪裡經曆過這種磨難?
孟影像是失了魂,嘴唇發抖張開又閉上,如此循環往複。
人到最絕望的時候,應該是真的哭不出來的。
因為侵襲全身的恐懼和窒息感,血液逆流大腦空白一片,耳邊也是刺痛的嗡鳴聲,根本沒有力氣發出任何聲音。
孟影沒辦法去證明這句話到底對不對,但對于她來說,确實如此。
醫生戴着黑色框架眼鏡,面色凝重又疑惑,眼前女孩心理素質實在太強。
那麼大月份的胎兒被迫引産,活生生地從肚子裡剖出來,竟然能做到平靜以待。
告知過後便無奈離開,留下孟影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靜靜地望着天花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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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噩夢裡醒過來已經過了中午,孟影滿頭大汗,就連身上的睡衣都被浸濕個透。
原本打算補眠,結果比睡之前還要更加難受。
她靠在床頭深呼吸,極力穩住心緒後才去浴室又洗了個澡。
下午照例去慈濟醫院陪孟之同,快要抵達時接到了沈浮安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