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影鼓起勇氣對視,清了清嗓子艱難地回,“不想。”
到底哪一種占了更多,是害怕,亦或是不舍,就連自己都分不清楚。
也許人生來就容易犯賤吧,少女時期的初次悸動給了誰,就再也沒辦法忘記。
明知身份地位懸殊可謂天差地别,總忍不住會做夢,渴望得到他哪怕一點點愛而已。
離婚兩個字,或許隻是因為害怕傷得更重,想要趁早逃離。
沈浮安唇角微勾,從鼻間溢出一聲輕笑,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
他轉身去了浴室,隔着磨砂玻璃門隐約傳來水流聲。
孟影嗓子實在太難受,雙手撐着從床上起身,從櫃子裡拿了件睡衣套在身上,擡腳去了廚房倒水。
酸疼的不隻是腿,手上也沒多少力氣,握着的杯子拿不穩,滑落後在地面摔了個徹底。
碎片四處飛濺,有幾塊劃過孟影小腿,細小的傷口浮起一道道血迹。
這點疼倒不算什麼,孟影在心底默默地歎氣,蹲下身試圖去撿起灑了滿地的破碎。
玻璃折射出頭頂光線,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不知怎麼就突然大顆大顆往外落。
擡手抹了把眼睛,晃晃悠悠站起身,拿過旁邊放着的掃把,一點點把地面清理幹淨。
重新拿杯子倒滿水,小腹靠着大理石台面借力,兩隻手捧着小口小口抿。
可能是體力耗費太多導緻,吞咽的動作也會隐隐泛疼,喝了沒幾口就再喝不下去。
轉身的瞬間,才發現沈浮安單手插兜立在沙發背後,表情有些冷,也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
孟影抿了抿唇,端着杯子往自己卧室走,被男人幾步上前攔住去路,奪過她手中杯子喝光剩下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