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影停下腳步,身體沒動臉測過去對着沈浮安,照實說出,“問了我的名字,又我現在在做什麼。”
對面男人挑了下眉,明顯等着她繼續,“其他沒了。”
沈浮安眉心微斂,閑适地翹起二郎腿,從鼻間溢出一聲嗤笑後問,“是嗎?”
孟影沒回答,臉上平靜且堅定的表情足夠說明所有。
他唇角勾了勾,習慣性地傾身去茶幾上摸煙盒,掏出來一根撚在指間卻沒抽。
說話的語氣帶着些質疑,更多的是淡淡嘲諷,“可為什麼,我感覺老爺子以前就認識你呢?”
孟影愣了一下,眸底劃過的驚詫像是聽到什麼笑話。
要說沈方同認識她,簡直無異于天方夜譚了。
但沈浮安話裡的探究和不屑讓人有些難受,原本想直接反駁,思忖過後決定換了種委婉說法,“我不知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我可以保證,就我自己而言,昨天是第一次見到沈老先生。”
說完察覺男人沒了興緻,自顧自用手虛攏着點煙,咬在唇間吸了一口。
孟影屏了幾秒呼吸,接着轉身去了廚房,就着溫水把買來的藥吞服。
靠在廚房大理石台面站了會兒,才到卧室拿幹淨衣服,洗澡換好躺到床上直接睡了。
隐約間聽見客廳起身動靜,然後便是很輕的腳步聲,朝着自己房間方向走。
孟影一顆心頃刻間提了起來,往上提了提被子閉着眼睛,又聽見那腳步漸漸遠了些,似乎是去了旁邊沈浮安自己的卧室。
空蕩的房子裡安靜下來,直到她迷迷糊糊睡着前都是如此。
說不意外是假的,沈浮安竟然會撇下林舒月不管,選擇留宿在雲麓府。
但轉念間這個想法又被否定,萬一是林舒月有事,根本不需要他陪着呢?
第二天醒來果然就沒了蹤影,孟影習以為常,反倒覺得輕松,至少不用虛僞着去應付。
感冒好了很多,她随便吃了點東西,去公司之前先打車到慈濟醫院看孟之同。
出租車停在大門外路邊,孟影付完錢從裡面出來,剛邁出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聲音,“孟小姐。”
回過頭不免詫異,前天晚上見過,甚至還替自己解了圍的沈鈞賀,正和自己打招呼。
她轉身,禮貌地回道,“沈總。”
沈鈞賀勾了勾唇間,主動道明來意,“我有事想請你幫忙,方不方便上車說?”
念着孟之同的腎源多虧他,孟影沒有拒絕,任由司機下來拉開後排另一側車門。
那根金色拐杖就放在沈鈞賀腳邊,坐着挺端正,打扮也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苟。
司機有顔色地沒再坐到駕駛座,找了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站在樹下抽煙。
窗戶半開着,能聽見外面車來車往的動靜,還要呼呼吹過的風。
餘光瞥見孟影規規矩矩坐在另一邊,隔了大半距離,沈鈞賀先開口,“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沈浮安不肯和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