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一怔。
她一向聰明,能聽懂商郁此時的言下之意。
隻要她服軟賣乖,她又能短暫地成為商郁捧在手心的妹妹。
他會護着她,如曾經那九年。
隻是
下一次被抛棄,是什麼時候呢。隻要點頭了,她怕是從今晚開始,就睡不了一個踏實覺了。
她輕輕抿唇,往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商總,你說笑了。”
有夠不識好歹。
她怕是景城第一個,敢接二連三下商郁面子的人。
書房内瞬間靜得落針可聞,氣氛緊張而凝滞。
商郁知道她自小就倔,但不知道她能倔到這個地步。
以前她生氣就喜歡這樣,他遞台階她都不下,非要他低聲下氣地去哄。
他是商家大少爺,何曾哄過人,可他不哄,她就哭,沒完沒了地哭,哭得他腦仁疼。
可現在,她也不哭了。
隻剩倔。
溫頌以為,他是不是在思考把她殺了以後去哪裡抛屍合适的時候,男人突然開了口:“不是說謝我,隻準備打打嘴炮?”
溫頌有些錯愕,眨了眨眼,很快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下次有空我請你吃飯?”
“不用下次。”
商郁垂眸觑了眼價值一套房的腕表,大發慈悲地看着她,“現在就有空。”
已經權勢滔天到這個地步了嗎。
連什麼是客套話,什麼是真心話,都懶得區分了。
以前也不這樣啊。
溫頌正想說她沒時間,就聽商郁似看破她意圖地開了口:“溫組長不會隻是口頭客套一下,沒想真請我吃飯吧?”
溫頌腳趾都快摳地了,頭皮發麻地說:“怎麼會,我隻是不知道去哪家餐廳合适。”
“我知道。”
男人抓起椅背上的西服随手挂在臂彎,十分自如,“走吧。”
“”
溫頌眉心一跳,認命地跟着他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