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他都未曾心疼過她一次。
如今,她不稀罕了。
走出醫院時,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等司機開車過來的空檔,周聿川脫下大衣搭在她的肩頭,“我送你回景園。”
這家醫院,都還沒進景城的地界,很是偏僻。
又是這個時間點,溫頌一時半會兒打不到車。
一晚上折騰下來,她很是疲憊,也不想為難自己了,“好,多謝。”
感受到她的疏離,周聿川心裡隻有愧疚,“我們是夫妻,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隻是曾經,他從未做過。
想到那些,為了沈明棠,一次又一次遠離她,丢下她的畫面,周聿川心髒悶疼得快要窒息。
他連解釋,都不知道從何解釋起。
——我因為把别人認成了你,所以才對你那麼冷漠的。
别說溫頌了,連周聿川,都想罵自己一句愚蠢。
上車後,溫頌原本還有些防備,但路途實在有些遠,她的神經又緊繃了一晚上,腦袋抵着車窗,沒一會兒眼皮就越來越厚重。
沉沉睡去。
她一睡着,周聿川就發現了。
女孩右手不安地扶在車内把手上,小心翼翼地靠着車門,恨不得與他拉出十萬八千裡的安全距離。
可是,以前她也依賴過他的。
她默默地給他當了十年的小尾巴,乖乖巧巧地跟在他身後。
她甚至在自己二十一歲的生日上,當衆許願,要嫁給他。
嫁給他之後,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好似突然有了光一樣,總是笑吟吟的。
明顯比以前開心了許多。
明顯,是因為得償所願了。
她分明,那樣的喜歡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