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巴黎國立大學的錄取通知下達,孟燼薇到法國去的事情,已成為闆上釘釘。
她抽空給家裡都打了電話,孟長青聽後,沉默了挺長一段時間,但最終也沒說什麼,讓她缺錢就說一聲。
還提起李英的病,做了切除手術,隻要以後不複發,就沒什麼事。
孟燼薇對李英已經沒什麼感覺,但看在傅北川的面子上,也不希望她去死。
又給爺爺奶奶還有母親去了個電話。
老人家歲數大了,都是鼓勵的态度。
周燕的情緒更強烈些,孟燼薇一聲不吭就要去國外,她不太放心,但孟燼薇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也不會聽他們的,周燕隻能多囑咐幾句,多給些錢。
孟燼薇挂斷電話,開始收拾東西。
她回了自己家,把屋子裡都打掃幹淨,該用布蓋起來的都蓋好,她不在,這裡也不會有人來了。
做完一切,孟燼薇有些累,她坐在床邊的地闆上,想了想還是将櫃子打開。
孟燼薇找了個紙箱子,她拿起傅北川的遺物,一件件看,穿過的校服,寫過的日記,他們的相冊,裝着他們照片的硬盤,還有那些充滿了成長軌迹的小玩意兒,都被孟燼薇看完後放進了紙箱。
要收起來了,就當是個告别。
“哥哥,”孟燼薇摸了摸傅北川的校服,“我要去法國了,可能很久不能來看你,千萬别想我也别擔心我啦,我現在過得很好。”
“而且,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孟燼薇鼻子一酸,将臉埋進了傅北川的校服,她喜歡上賀聿琛了,而且很喜歡很喜歡,為了他,甚至願意到法國去。
“哥哥,你會怪我嗎?”
屋子裡很安靜,北城六月的天開始熱了,窗戶開着,有一陣陣風吹進來,孟燼薇聽不到傅北川的回應,可挂在窗戶上的一串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孟燼薇無聲流淚。
畢設答辯這天,孟燼薇起了個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