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錦嵘扯下嘴角冷笑,即便身子虛弱,那股壓迫感不減半分。
“即使沒有您和陸家,這皇位也會是朕的,您也應該知道,父皇當年最看重的就是朕這個兒子,誰讓朕的母後是他最愛的女人,當年您極力争取朕的撫養權,不也是看重這點了嗎?”
被戳破心思,太後臉色沉下來。
當年她從衆位妃子手中争奪燕錦嵘的撫養權,就是看上了他在先帝心目中的地位,也知道日後這江山會屬于他的。
不可否認太後當年能坐上後位,也有燕錦嵘養在她膝下的原因,這也是燕錦嵘的功勞。
太後緩了緩神色,心平氣和道:“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提及也沒什麼意義,哀家也不是來和你說這些的,就是想關心下你的身子,還有繼承大統的事情。”
燕錦嵘閉上了眼眸,似乎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太後語重心長道:“想必你也知道自己現在身子的情況,你中的毒也解不了,但這江山總不能沒人管,趁着你現在還耳聰目明,應該盡快把傳位诏書給下了。”
燕錦嵘掀開眼眸看向她,若有似無冷笑:“那母後覺得這诏書該怎麼寫?”
太後以為燕錦嵘把她的話聽進去了,臉色也舒展開來,态度溫和道:“如今宮裡隻有兩位皇子,四皇子先天不足,難以擔此大任,二皇子倒是資質不錯,但年紀也尚小,還無法攝政,哀家認為,皇位可以傳召給二皇子,但必須要有一個攝政王輔佐。”
說白了,二皇子便是下一個傀儡。
燕錦嵘遮住眼裡的嘲弄,不疾不徐:“那母後覺得這攝政王又該誰來當?”
燕錦嵘能詢問她的意見,太後自然高興,說明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了,嘴角忍不住上揚:“燕家的江山自然不能讓外人來插手,哀家覺得,應該讓慎王來擔此重任。”
燕錦嵘眼裡的諷快漫出來了,早就猜到了太後心思。
除了燕洵禮,她也選不出來其他人了。
畢竟這可是她的親生兒子。
燕錦嵘懶得再和太後虛與委蛇,淡漠道:“朕如今還尚有口氣在,也還沒到神志不清的地步,皇位該傳給誰,讓誰主持大局,朕自有安排,就不用母後來指手畫腳了。”
太後臉色驟變,終于發覺燕錦嵘是在戲弄她,方才她說的話燕錦嵘根本沒聽進去。
太後一臉怒色:“皇上,哀家也是為了燕家的江山着想!”
燕錦嵘閉上眼睛充耳不聞,把方文勝喊了進來,“朕要休息了。”
方文勝明白,這是要驅趕太後的意思,上前恭敬道:“太後娘娘,元太醫說皇上不能太消耗心神,要多加休養,皇上這會兒也該休息了。”
太後冷哼一聲,甩下袖子便轉身走了,發間的朱钗散發着冷冽的光芒。
其他妃嫔也都想來看看燕錦嵘的情況,但都被攔在了殿外。
哪怕良妃和惠妃來看望,看守的侍衛也沒放她們進去。
如今的皇宮是太後當令,景仁宮已經被她控制了。
惠妃見不着皇上,心裡焦灼不安。
她怕皇上就這麼沒了,自己以後的日子便不會再好過。
哪怕以她現在的身份,也不用被送到寺廟出家,會留在皇宮裡,但就這麼獨自過一輩子,她又無兒無女,以後的日子也會特别難捱。
惠妃實在坐不住,又去找良妃了。
哪怕現在已經握着後宮掌權,一遇到大事她還是穩不住自己的心态,到底是心性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