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璟放下茶杯,推離身前,明明遮了雙目,卻仍能讓人感受到鋒芒。“你怎麼知道本王想要?”
陸未吟面不改色,“底下人尋藥,難免透出消息。”
軒轅璟笑容泛冷,“你可知,就沖你這句話,便可能緻使上百人喪命。”
“恕臣女不信。當街驚馬,雖有力士持長刀候命,最終卻隻是罩頭制服。下屬尚且有此仁心,王爺又豈會是嗜殺之人?”
軒轅璟擡手一拂,茶杯傾倒,茶湯順着桌面流淌。
“本王現在就可以殺了你,讓你看看什麼叫仁心鐵手。”
“臣女命如浮萍,死不足惜,隻是沒有臣女效犬馬之勞,恐怕無人能替王爺尋到血殭果。”
墨瞳對上覆目的錦帶,一明一暗,各有籌算。
“你在威脅本王?”
“不,臣女在向王爺投誠!”
陸未吟捧着新倒的茶,走到軒轅璟面前跪下,低着頭,雙手捧杯舉過頭頂。
“得罪邺王,臣女前路堪憂,雖得侯府老太君庇佑,卻不願看到永昌侯府因此樹敵。再者,臣女心有遠志,不甘拘泥于方寸之地,思來想去,唯有投得明主,方為正途。”
“明主?”軒轅璟語帶嘲弄,“本王眼盲多年,陸小姐竟說我是明主,豈不可笑?”
“有臣女相助,王爺定能重見光明!”
軒轅璟冷笑一聲,沒說話。
錦帶後的眼睛明明看不清,卻充滿審視和思量。
銅壺頂蓋沸騰。
屋外樹上有隻聒噪的蟬,聲音格外洪亮。
汗滴順着鬓角滑落,陸未吟面色微微泛紅,身形如山嶽般巍然不動。
杯裡的茶逐漸褪去熱氣,終于,軒轅璟伸手接過。
淺嘗一口,露出笑來。
“陸小姐的茶還是那麼難喝!”